“我们可以私下说。”

听着他冷冽的声音，看着他沉戾的样子，凛音偏偏不要私下说，他们有什么好私下说的，私下说不清楚，就要摆在明面上，让他知道他收了钱，签了合同，就要履行承诺。

“蒋杏，你知道吗，他是我男朋友，好久了，怎么也有几个月了。”

她把矛头指向蒋杏，魏厌临扯着凛音的胳膊就要离开，“凛音。”

他咬牙切齿地声音还飘荡在她耳边，可她什么都顾不上，只是一心盯着蒋杏，看她受伤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觉得痛快极了。

蒋杏则是看着魏厌临拉住凛音的那双手，不久前还扶着她坐下，温柔安慰她，“不会留疤。”

此刻却握住凛音，他属于另一个女孩。

她无心观察凛音的态度，她更无心反驳她不是第三者，她只是在想，魏厌临就是个坏人，他为什么有女朋友了还三番五次来打扰她，关心她。

校医对此充耳不闻，极有职业道德，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后，她对着蒋杏道：“回去三天不要沾水，如果非要洗澡，那就避着点伤口。”

蒋杏心不在焉囫囵应下。

周湘毓带着魏辞亭也过来了，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蒋杏，魏辞亭问她：“痛不痛？”

她说：“还行。”

周湘毓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凛音就来气，她上前正要给凛音一巴掌，却被一旁的魏厌临挡住。

“你什么意思？”

不等魏厌临开口，周湘毓妙语连珠继续输出：“如果我没记错，你前几个小时还在蒋杏家，怎么真的和凛音是一对，是一对为什么还要招惹蒋杏，你看到了吗，蒋杏正在被围观，像猴一样，都是因为你。”

魏厌临也不反驳，可蒋杏看到他下颌越咬越紧，紧到锋利如刀。

周湘毓还要说，被魏辞亭制止，“你再大声点，全校都知道了。”

周湘毓是生气，凛音这种类型的她在他们圈子还真没见过，做坏事这么坦荡的，她这种算什么？

蒋杏看着被他拉走的凛音，还没有走几步就叫教导主任留下，不管如何，凛音伤害人是真，这么一问有很多人看到了，有人则是缄默不答，觉得蒋杏活该，有人则是不能违背良心，如实说来。

早恋，还是三角恋，教导主任脸火辣辣的疼，之前抓早恋，校长还问过魏厌临有没有情况，他信誓旦旦说魏厌临只知道学习，哪里会早恋，打脸来的猝不及防，让他都觉得眼前的魏厌临绝对被人附身了。

故意伤害，主任要求凛音向蒋杏道歉并记大过，凛音却死活都不道歉，“那赔偿呢，总要有吧。”

凛音这倒是答应了，蒋杏被周湘毓搀扶到主任办公室，凛音魏厌临都在，考虑到三人的自尊心，他让周湘毓回避，周湘毓走的极快，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主任让蒋杏坐下说话，她也不推辞，坐在凛音旁边的椅子上。

“凛音同学已经答应赔偿你，你看没什么事，就接过去，此事就当了结。”

“凛音虽然你的父母在国外，但此事太过恶劣，还是有必要让他们知晓的，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很气愤，也让我们学校从轻处罚你。”

“你打了电话？他们很气愤？”

听到这里的凛音，突然抬头，眼里仿佛要喷火，她紧紧盯着主任，试图找到漏洞，“我不是说了吗，我自己可以解决，为什么要给我父母打电话？”

从未被打过电话给父母的凛音，满眼不可置信，与幽怨。

主任也没想到凛音听到这里，情绪这么激烈。

他试图解释，却被凛音又一次打断，“赔偿吧。”她一下都坐不住了，无法忍受蒋杏就在她旁边，听见她父母气愤，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

“蒋杏，你表个态，接受吗？”

“我不接受。”

凛音不可置信看向蒋杏，“你什么意思？”

质问的话被主任打断，“为什么不接受。”

魏厌临此刻的烦躁已经到达顶峰，她听见蒋杏说：“我不要赔偿，我要道歉。”

“你做梦。”凛音率先开口，声音尖锐。

“啪。”主任头痛拍桌。

“既然蒋杏同学不需要赔偿，凛音你就道歉好了，毕竟你也有错在先，再怎么样，也不能背后伤人，这不符合一中对你们的教导，更不符合你父母对你的期望。”

又提她父母，凛音不爽抬眼望向主任，“我绝不道歉。”

“那就让警察来处理？”

主任也不惯着她，虽然只是吓吓她，无论如何凛音的父母在她转学时，给学校捐了点钱，用于教育，他也不能真的让凛音去警局。

“好啊。”可凛音的话让他一瞬间亘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

凛音的坦荡让主任怔然再怔然。

怔怔然。

主任只好把视线投向一旁皱眉的蒋杏。

蒋杏也不妥协，“我只要道歉。”

一下陷入僵局，这让主任很是头疼，他沉默片刻又把视线锁定同样皱眉的魏厌临。

魏厌临立马就明白主任的意思，他对凛音道：“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都不是傻子，凛音知道他要说什么，刚开始蒋杏没来之前，他就一个劲的让她道歉，他说她恶毒，女生的身上如果留疤该有多么心痛，他还说有什么冲他来，使恶毒手段在蒋杏身上，算什么本事。

他看不起她，她明白，可他越是这样，凛音就越不想让蒋杏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