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水渍溅在瓷砖地面,扭曲的倒映着顶上一排射灯。
秦宴薇在无人的地方发泄了一下,没有收拾,便下楼关了用电设施锁门回家。
距离秦则桐夫妇上回来女儿家没过多久,两人就又再次登门。
不过这一次,秦宴薇下班的比较早,他们在楼下正好碰见了。
短暂的一截车程,没有压下秦宴薇心中的怒气,爸妈看见她的时候,她没来急收起脸上的阴郁。
“怎么了?怎么满身火药味。”秦则桐从他所提的铝箔保温袋里,拿出一个小巧可爱的盒子递给秦宴薇,
“正好给你买了爱吃的冰激凌,降降火吧。”
秦宴薇终于扯了个高兴的笑,接下冰激凌,并对爸妈的屡次到来表示了疑问。
宴小雪自认将女儿的一切情况了然于心,话音悄悄含着揶揄,
“可不是我和你爸想来看你这讨债的表情,是有事情必须来和你确定。”
“什么事?”
秦宴薇尝了一口甜甜的乳制品,在前面领头,率先走进傍晚愈发暗沉的单元楼道。
她爸妈同时回头看了看,外面斑驳花坛下坐着几个大爷大妈。
宴小雪虽然心急,但还是忍住了,“上去再说。”
这是有要事!秦宴薇蹙了蹙眉,突然觉得嘴里的甜味有点儿腻。
厚重的入户门开了又关,家里的灯被逐个摁亮,冷风从头顶的出风口徐徐吹起,闷热很快消散。
秦宴薇莫名有些压力,回避着即将开启的话题,默不作声的将她爸妈带来的冷饮放入冰箱,菜肉搁进了池子。
她不太会处理,只能先放水。
宴小雪权当女儿的表现是心虚,也不给她机会逃避,一把关了水龙头,把人拉到客厅。
秦则桐撤回瞧着阳台方向的眼神,看着她们母女,静等着妻子开口。
宴小雪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
“宴薇,你老实告诉爸妈,是不是和谁好上了?”
“……你们打哪儿听来的啊?!”秦宴薇嘴角抽了抽。
对这子虚乌有的问话,她首先只怀疑到了刚才的大爷大妈。
总该不会是那天她和毛山貌一起下楼,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溜了溜,就叫那些闲来无事的人,在她爸妈面前嚼了舌根吧?
“你别管我们从哪儿听来的,你就承认是不是吧?”宴小雪追问。
“不是!”秦宴薇否认到,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和人好,再说我对外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你们别听风就是雨。”
这种解释在宴小雪面前当不得数,她白了一眼女儿,
“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你还想骗我和你爸!”
“妈!你能有什么证据?”秦宴薇真是受不了她的偏听偏信,不耐烦的出言反驳,
“无非就是楼下那些人乱嚼舌根,你难道还不了解你女儿吗?我是那种乱来的人?”
可这样的辩解,也让宴小雪误会齐扬悦通风报信的是事实,舒岦确实来过女儿这里,才会引起楼下的人聊闲。
但女儿错怪了楼下的邻居,宴小雪替那些大爷大妈说话到,
“你可别冤枉了人家,我和你爸就和他们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人家可什么都没说。”
“那你哪儿来的证据?我怎么就跟人好上了?你告诉我!”秦宴薇很无奈,她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想,但不敢确定。
这个把月里,父母好像对她的生活都了如指掌,透露消息的人应该时常能看见她,而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的人,除了她的员工没有别的。
她是个成年人,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父母的干涉有时会让她厌烦,即便他们是为了她好。
好不容易靠嫁人,她才摆脱了父母的管束,并不想再次被他们掌控,所以这个人出卖她的人,她再也留不得。
但随着她急戾之色的表露,引起了宴小雪的不满,作为母亲的权威有被挑衅,宴小雪终于明确道,
“行,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厅里的舒岦?前几天喝醉了被他送回来的?”
“呵!”秦宴薇猛的笑了,
“给你们消息的是齐扬悦吧?是她吧?”
托人看顾女儿的事情暴露,宴小雪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不过女儿好像很吃惊、很难过,她一时也不好解释,便没出声,只回头看了看丈夫。
“爸……妈!”秦宴薇突然站起来大声叫到,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差点就被人害了!”
冷风的角度正好对着秦宴薇,在她身上不停的拂扫,将她整个人吹的冰凉。
她就说齐扬悦原来有那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辞职低就她这个小工作室。
这全是看在她爸妈身份的原因!
工作室里的污遭事情,还有那两个受害的员工,这一切都始于她父母对她的不放心!
“什么意思?”宴小雪盯着从未这样歇斯底里过的女儿,心下恐慌道,
“什么被人害了?你…怎么了?”
秦则桐也不在淡定了,上前握住秦宴薇的肩膀,担心的问到,
“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