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便到了早秋时节,天气渐冷。
若槿早上醒来是被冻醒的,睁开眼后,看了一眼旁边床上无人睡过的痕迹,便知晓凌喻又在书房忙了一夜。
起身,侍女服侍她穿上入秋的衣裳,梳妆整理好后。便乘坐马车驶往皇宫。
听说是太皇太后病了,有些想念若婉婉和若槿她们两姐妹,便特意召来说说话。
一想到能见到阿姐了,若槿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心里面的这份高兴始终是不能言于口,她现在是喻王妃,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事上都要更加稳重些才好,以免落人口实。
明明皇宫和喻王府离的并不是太远,可是若槿感觉比平时的路途要遥远得多,她希望马车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见到她的阿姐,给阿姐讲她近日里遇到的许多趣事。
她在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有的到了现在的天气,也依然存活着,无论是仆人还是侍卫什么的看到,也会因这些花草感到生机与活力,为他们平凡的时光平增了一抹彩色。
她和在安学了如何用剑,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力气都不足以长久地提起剑来。可是一个人一旦对某件事认了真之后,是无法轻易放弃的。若槿每天练习,日子久了,也初见了成效。
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和在安伪装成侍卫溜出府去热闹的街市游玩。
后来才知道,在安提前和凌喻告密了,凌喻佯装不知道,提前吩咐了守门的侍卫,她们才得以顺利地溜出府。
得知真相的若槿生了气,认为在安和她不是一心。故意冷了在安几天,赌气不和她说话。可是一想到也不全是许在安的错,若槿就要想去找在安,给在安道歉。
“对不起,在安。你知道,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只是,只是……”若槿的小脸憋得红彤彤的,愣是说不出来。头低得越来越狠。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回复传来,若槿一抬头,对上的是泪水遍布满脸,哭得泣不成声的许在安。
“王妃,在安不是叛徒,在安只是要确保王妃的安全,需要向喻王汇报王妃的行径。”一边抽泣一边解释的许在安眼里的泪水不停地流,好像有道不完的委屈。
若槿从没见过在安哭,和在安相识相知的半年里,她认识的在安,是一个坚毅,不善言语的女子。也像话本子里看到的女侠,是有着一身武功的。就算是平日练剑受了伤,许在安也不会掉一滴泪。
她抱住许在安,轻抚她的背,说着我知道我知道。眼角滑落的,是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什么时候起,她们也变得爱哭了呢?若槿正回忆着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侍卫对车内的若槿行礼说:“喻王妃,皇宫到了。”
若槿收回思绪,下了马车后,急忙去寻找若婉婉的马车。
可是,找了一圈后也没有发现长姐的身影,只有一个急忙往宫里走的侍女背影。若槿忙跟了上去,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侍女是以前家里伺候阿娘的婢女。
侍女感受到了若槿的视线。看到是若槿后,眼神里满是惊喜,但不免又有些忧愁。
若槿察觉到了侍女的异样,问道:“可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侍女忙回应:“喻王妃,是婉婉小姐病了,方才让奴婢前来皇宫禀告太皇太后不能来看望,以免过了病气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阿姐病得很严重吗?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长姐一向身体康健。”若槿的眉头皱着,问道。
“这……奴婢也不知,大小姐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每天食欲不振,夫人寻了很多良医但也不见好转。”
“好,我知道了。我这几天会想办法回去看望长姐,你让她安心。等会见了太皇太后,不要说太多,以免她老人家操心。”
“是,喻王妃。”
那侍女向太皇太后禀报完就离去了,太皇太后也没有怪罪什么,只是嘱咐了几句,派了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去若府为婉婉医治。
就这样,若槿陪太皇太后在寝殿里聊到了午时,若槿表面上与太皇太后有说有笑,内心里仍担心着长姐的情况。
一出皇宫,若槿派许在安去告知喻王她有事要回若府一趟,便乘着马车赶往若府。
到达若府后,若槿就一路小跑到姐姐的闺房,去查看姐姐的情况。若婉婉半倚在床榻上,嘴唇苍白,眼角微红。
原本白皙的脸此时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更显苍白了些。
若槿看到这个景象,心里不觉抽了一下,喊道:‘‘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