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斐人呢?”几乎同时,手机对面也传来询问,声线有些紧绷。
接星星一下愣住了,拿下手机又看了一眼,是凌鸿时。
没等他回答,对面继续问:“计斐不在家吗?他手机怎么关机了?”
接星星沉默了几秒,嗓子很哑,一开口就扯得疼:“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家吗?”凌鸿时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在豪庭的时候因为要送芮云回家,收到计斐的消息也就没多想,等送完芮云再回到家里,他越想越不对劲,给计斐发消息问到没到家也没回他,只好打电话,结果还关机了。
这下凌鸿时彻底坐不住了,把电话打到了接星星这里。
“我在家。”接星星两手攥着手机,心情经历大起大落后他甚至有点脱力,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刚到家……他没有回来。”
“你刚到家?”凌鸿时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不是早就下班了,还说要回去做饭吗?”
“我、我…有点事耽误了。”越来越低的声音连接星星自己都听出了心虚。
自然也逃不过身为警察的凌鸿时耳朵,他立刻道:“接星星,你老实说,今晚你和计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是吵架了吗?”
是吵架吗?其实应该算是他单方面地发了通脾气吧,接星星垂着头:“我说了很不对的话……”
凌鸿时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刻道:“我现在出门去接你,先找到他人再说!”
接星星没回答,就听凌鸿时又说:“接星星,你可能不懂你伤害到他有多容易,因为被抛弃的人是他不是你。”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剜心刺骨,瞬间穿透了接星星被时间磨砺出的那层外壳,他轻声喃了句:“我——”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了。
凌鸿时当然应该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如果是他站在对方的角度,也会理所当然地厌恶一个反复伤害自己好友的人,凌鸿时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已经是多年修养的结果了。
接星星没空再想这些,赶忙擦了擦脸,重新关上门下楼,去小区门口等人。
凌鸿时很快就到了,副驾坐着顺路接的向群:“上车。”
虽然着急,凌鸿时的车仍然开得很稳,只是油门踩得用力,他们先去了两人常光顾的酒吧,得知了计斐今晚的确来过。
“斐哥啊,他拿了瓶酒就走了,那酒度数还挺高,平时没见他喝过,他脸色不好看,我也没敢多问。”
“我还问他,你今晚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呢,凌哥,这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凌鸿时摆摆手,脸色却没缓和几分,反倒更紧地颦了眉心。
他扭头朝外走:“计斐平时也没什么别的了,总不能是带着酒去打球……”
向群一声不吭跟在他后面,他们都猜不到计斐在哪里,接星星就更加不知道了,两人个子高,迈步又急,他拖着两条受伤的腿,光是跟上人就走出了一额头的汗。
凌鸿时重新启动了车子,三人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缓缓开着,车窗摇下,向群和接星星一人一边,无声却焦急地寻找着那道熟悉的声音。
可这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半小时过去,一无所谓。
“我交代了局里人帮我留意有没有醉酒报案的,这还没到失踪时长,我们再找找看。”凌鸿时开得极慢,目光睃巡着,又忽地想起什么,急道,“我记得他之前在一家自由搏击场馆上过课来着,我们去那儿看看!”
接星星和向群自然没有意见,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毫无目标,哪怕只是个模糊的猜测也是好的。
凌鸿时调转车头,加了点油门开出小巷,刚驶上大路,放在置物盒里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接电话!接电话!快接电话呀——”
搞怪的铃声有些不合时宜,但又勾紧几人心弦,三双眼睛同时望了过去,电话连着车载蓝牙,凌鸿时伸手一点:“喂,怎么了?”
“副队!刚刚接到报案,永平路有个醉酒男子车祸意外,挺严重的,人被市人民医院120拉走了!还没有核实身份,副队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是不是你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