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主角,她选得还是正中间。
森凃和易颛乾战战兢兢贴在她两边,青桑别没抢过,只能靠着森凃。戎逢笙板着脸面无表情坐在最后。
四人手放在膝上坐姿标准,衬得中间双臂环抱的薄槐格外没有正形。
她习惯性想翘二郎腿,被一左一右两人同时揪着裤子摁住。
森凃慌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主持会议的领导忍俊不禁,笑着说:“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些问题,放心回答就好。”
他开玩笑道:“外面还有好多老师盯着呢,要是把你们几个好苗子吓到,屋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薄话懒怠地眯了眯眼,说:“想从哪开始问?”
像得到某种许可,领导敛了笑,正色道:“你独自猎杀A级,用得什么手段?”
“刀啊。”薄槐一副“问得什么废话”的表情,“录像不是挺清楚吗。”
领导哽住,不得不换成更直白的问法:“我的意思是,那把刀有什么特别?你在斩杀时使用的什么力量?”
“特别?”薄槐终究还是翘上了二郎腿,“没什么特别,那就是一把刀。”
“我用的灵力。”
领导没有纠结于她的回答,继续问:“你还使用了某种辅助器具,叫做符对吗?可不可以让我们看一看?”
薄槐懒得挪屁股,摸出几张符纸,手腕轻甩直接扔到桌上。
森凃在底下踢了她一脚。
老师和教官们将其分发,边研究边窃窃私语。领导看了半晌,放下符,抬头接着问:
“你说你是修仙人士,有什么证明吗?”
兜了半天圈子,终于进入正题。
“你想要什么证明。”薄槐向前倾身,说着勾起嘴角,“打一架?”
腿两侧各挨一下,她扫兴倒回椅背:“你们又没有分辨和检测的能力,问也白问。”
她说的没错,刚刚在紧急会议上众人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领导沉思片刻,严肃道:“可以讲讲你认知中修仙与魔法的不同吗?”
那可多了去了,哪哪都不同。
薄槐言简意赅:“从力量供给到实战运用,全都不一样。”
“这么说吧,就像用纸笔作画和用电子作画,目的相同,但工具、方式、流程和结果都不同。”
“非要说的话,术法比魔法前摇短,施展过程也没有那么大张旗鼓,恨不得人尽皆知。”
有几位老师脸色稍冷,看起来不是很赞同这段话。
薄槐无所谓耸耸肩:“又要我说,说了又不高兴。”
领导看了几人一眼,警告他们管理好情绪。再转回头时换了个话题:
“那位刀的主人被你称呼为将军,她的着装与姿态不似常人,这个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她啊,她就是将军。”薄槐笑笑,“只不过不是你们这个时代。”
看出她不想多说的态度,领导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自然而然地引到真正想了解的事上:
“那位将军是被魔法召唤来的,看她与你熟识的关系,应当都出自所谓的‘地府’。”
“但地府只是一个传说。若如你所说它真的存在,那么是否可以用魔法再次与其连接,召唤出更多的生灵?”
领导直视她的眼睛,神色认真肃正,不怒自威。
他必须确认回答的真实性。
房间一片静谧,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
薄槐完全没被凝重的气氛压住,想了想,点头:“理论上来说,可以。”
长桌旁有人眼睛一亮,也有人保持怀疑。
领导还要继续问,但薄槐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垂眸皱眉道:“问来问去都是废话。我说不清,你们也听不懂,纯属浪费时间。”
她掀起眼皮,冷淡的视线中隐隐带着几分挑衅:“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看我实操。”
目光扫过之前几名有异议的老师,她勾唇笑着说:“我讲的对还是不对,让事实来说话。”
薄槐靠在椅子上,姿态无比嚣张:“想从我这套信息,总不能白嫖吧?什么交易都有代价,都这个年纪的人了,应该懂这些基本法则。”
领导敛去温和笑意,神色沉了些:“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强制手段。”
薄槐毫不在意他话中的威胁,甚至有些轻蔑:“是吗?那就看谁先完蛋喽~”
她懒得搞这些明里暗里的掰扯,也不认同先开口就处于下风的思维,干脆挑明了说:
“没动手,没忽略,而是好声好气的直接把我请到这里面谈,证明你们从一开始就相信我所给出的信息,并且非常重视。”
“无论出于对实力的考量,还是有迹可循的关联性,亦或是送上门的崭新领域的突破口,你们都希望能从我身上挖掘出更多东西。”
“能推动时代发展也好,能开创历史也好,再不济能找到可以接下重担的后辈也好,总之看到了希望,或大或小,都要尽力收入囊中。”
这场谈判的主动权,从始至终都在她手上。
薄槐与那双交杂着惊讶、欣慰与赞赏的眼睛对视,神色堪称轻佻:
“所以我与你们才坐在这里,而不是出现在战场上。”
“你们想要我身上尚未被发掘的秘密,而我对你们所拥有的力量很感兴趣。从某种方面来讲,也算双向奔赴。”
“这场交易,可以谈。”
“我亏一点,给你们提供一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只需要拿入学名额来换,怎么样?你们很赚了。”
她笑着,放肆又张狂:“我敢给,你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