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槐被他突如其来的抽风吓一跳,连蹦带窜地往旁边躲,愣是逃掉了这份大礼。
“你干什么!不年不节的拜我也没有红包!”
“谁说的!今天是戎将军忌日,大节!”易颛乾嘴比脑子快,下意识反驳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完了,吾命休矣!
他还没拉到客赚到钱啊!这一趟太亏了!
“啊是吗?我刚来没多久不知道。”
薄槐掏掏背包,最后摸出个金吊坠挂到他合十的双手上。
“这次没带太多东西,先拿这个凑合一下吧。”
她对自己的寒酸感到很不满意:“考试结束之后再补给你。”
易颛乾感觉手上一沉,身体下意识哆嗦了下,半晌小心翼翼睁开眼。
看着那枚巴掌大、分量足、质感超好的金球,他注意力瞬间转移,不可置信地双手捧到眼前仔细查看,连自己还跪在地上都忘了。
什么害怕,什么颜面,什么求饶,哪有握在手里的天降横财重要!
“真金?纯的?”他仰头求证,双眼锃亮。
“秘金。”薄槐纠正,并对他的问题感到困惑,“这还有造假?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稀罕玩意。”
易颛乾:?
你说的是人话吗!
“秘金!这么多!”易颛乾顾不得自己被嘲讽到的心灵,捧着吊坠的姿势越发虔诚。
在黑市能卖到上千万一克,且有价无市一克难求的秘金!现在摆在他手上!
妈妈,我发财啦!!!
薄槐被这人满脸傻气恶心到,十分嫌弃地踢了他一脚:“知道就站起来,把地跪塌也没有了。”
易颛乾“哦哦”两声,无比听话地爬起身。因为跪得时间有些长,差点腿一软又栽回去,被薄槐眼疾手快扯住。
刚刚被薄槐吓得肝颤的事全部抛到脑后,他现在浑身上下写满了“狗腿”两个字。
薄槐忍不住翻个白眼,把人往远了推:
“所以到底为什么突然给我行大礼,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年轻少女而言有多吓人!”
在旁边逗狗的将军抬眸看过来,神色一言难尽。
易颛乾听到这话,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副惊悚场面,捂住发晕的脑袋勉强撑住没倒下去。
她根本不懂!
一个自称是召唤师的人,没有魔法和召唤灵的加持与帮助。
单枪匹马。
一招秒杀。
几十只异变种。
这对生瓜蛋子而言是多么大的冲击!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脆皮啊!
这实力就算扔进那群皮糙肉厚的莽夫里也绝对称得上恐怖。
看看旁边这位真正的召唤师吧,可怜小孩已经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了。
而且他原本只是想蹲下来着,但脚软导致出现了一些偏差。
“就是,表达我对您的崇拜。”易颛乾为怂找了个委婉的说辞。
薄槐不信,但懒得继续问。
指指身后铺了一地的尸体,她淡淡道:“给你们留了活口,赶紧过去补刀拿分。”
等会该死绝了。
易颛乾闻言大为震撼。
那样强势的攻击下竟然还能留下活口吗?
她记得他们,她心里有队友,感动!
薄槐轻轻拍了下没有反应的森凃,瘦瘦高高的男生直愣愣往后倒。
及时接住那具堪比棺材板的僵硬身体,薄槐将人放倒在地上躺平,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咕哝道:
“这孩子,晕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多吓人啊。”
将军:出门在外还不能摆脱神经病也挺无助的。
*
森凃晕了五分钟才醒,睁眼看到薄槐那张脸,差点吓得再一次撅过去。
易颛乾很有做狗腿的觉悟,冲上来掐着人中把人弄醒,点头哈腰无比谄媚地把他拉走去旁边开导。
同时还接下了处理尸体回收资源的工作。
其实这原本是他想拿来赚点零花钱的事之一。
那个秘金他不敢收,但薄槐非要给,说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她。最后易颛乾只能勉为其难接受,将其当作兼职的报酬。
森凃补完刀就沉默蹲在旁边,把自己缩成一朵蘑菇,时不时用眼角偷偷瞄一眼薄槐。
他不敢看太久,瞟一眼就转回头,搞得薄槐莫名其妙。
易颛乾一边暗暗心疼被毁坏的皮毛,一边在心里偷偷骂薄槐败家孩子。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皮毛要是完好,价格至少能翻一倍呢!看看现在被她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手上愤愤施力,借来分尸用的锄头磕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有好东西!”
易颛乾拎着个沾满血和内脏碎块的不明物体走过来,被薄槐皱着眉赶到旁边。
他撇撇嘴,看在秘金的分上不和她计较。
森凃默默撤远一些,不由自主地躲到了薄槐附近。
“这什么?”薄槐隔着老远观察,“光脑?”
易颛乾点头,格外开心道:“重点不是光脑本身,是里面的地图!”
他点开投影,指着某处标记点兴奋不已:“这里标出了补给点的位置!我们不用到处瞎找了!”
森凃眼睛一亮,同样露出些喜色。
只有薄槐一头雾水:“什么补给点?考场还设置了这种东西?”
易颛乾:“……”
怎么说呢,因为是你提出这种无脑问题,反而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