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青云彻底昏迷,杜若兰扔了簪子,不顾身后的宋清然,转身走出地窖。她要去青山寺,一探究竟。
“若兰,”宋清然捏紧了拳头,可杜若兰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窖。
宋府前院,宾客们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吉时都要过了,这新娘子和新郎,究竟什么时候出来拜堂?”
堂下宾客们躁动不安,近日京城大事频发,太子死了,离裕王攻入京城也不远了,整个京城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着赶紧卷了细软带着家人跑路才是要紧,更别提还有心情参加什么喜宴吃酒,来的,大多是冲着宋丞相的名威,心想只要不得罪宋丞相,哪怕裕王打入京城,应该也会对他们网开一面,所以这才眼巴巴地带着贺礼来了。结果呢,新郎新娘半日不见人影,惹得人心惶惶,生怕是宋丞相设下的鸿门宴,平白出什么事端。
宋丞相阴沉着脸色坐在高堂上,等着新人入席参拜。
他刚要催促家丁去把新人请出来,这时身为新郎的宋清然,失魂落魄地出现在席间。
他身着喜袍,在众人的疑惑声中,站到中间,高声道:“我与守安县主杜若兰的婚事再次作罢,各位来宾,请回吧。”
“是我宋某人,辜负了大家的来意,实在抱歉,此事与县主无关,是我,突然不想结亲了,宋某人辜负了大家的来意,实在抱歉,今日喜宴到此结束,诸位,请回吧。”
宋羡林丢不起这个人,他阴沉着脸,率先离席。
其余宾客见状,虽有疑惑,但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喜酒不喝也罢,也陆续离了席。
满座皆空,宋清然孤零零地站在飘红的前厅,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这边杜若兰换了喜服,往青山寺赶去。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也从裕王府出发,往清心寺而去。
高柔为了和杜若兰相像,不仅穿着打扮,就连马车也换成了和宴春园相似的马车。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不让李迟意起疑,他虽看不到了,但青山寺的小和尚能看到,她不想在未达目的前,暴露了自己不是杜若兰的身份,所以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高柔率先出城,杜若兰紧随其后。
李青云按宋皇后的安排,在沿路布置了杀手。
马车里,高柔和婢女晚纱,聊起儿子的癔症。
“几日不见好,恐怕求神拜佛也没用,等从青山寺回来,还是让宋家二爷,给我儿瞧瞧吧。”
晚纱说:“说起宋二爷,郡主,今日是宋二爷与杜若兰成亲的日子。”
高柔目光顺着窗缝,看向远处,“杜若兰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宋清然这样的人也为她动心,居然为了要娶她,连与宋家断绝关系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竟让宋皇后这个当姐姐的,也无可奈何……”她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停了,二人在马车里被撞得东倒西歪。
两人勉强稳住身体,这时从窗外射出一只利箭,直直地贯穿了晚纱的头颅。
高柔捂着嘴,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一个提剑的黑衣人,闯入了马车。
“你,”她还来不及问出对方是谁,黑衣人手中的利剑,就刺入了她的胸膛。
也许是想让她做个明白鬼,黑衣人拔剑前,好心地告诉了她,“是李青云,派我来杀了你。”
高柔大睁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黑衣人收回手中利剑后,驾着马车,来到江边,随着马车冲入江河,连车带里面的尸体,淹没在了滔滔不绝的江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