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是医院最忙的时候,哪个科室都少不了人,尤其是主治医师级别以上的医生,连着值夜班对他们来说都很平常。
傍晚,一间废弃的木屋里,安城闻从剧痛中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站了三个人,为首的就是安明非,他的身后还站了两个拿着胳膊粗铁棍、穿着黑色 T 恤和紧身裤的大汉。
安城闻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麻绳捆紧,嘴里塞着一块抹布。
几个小时前,安城闻接到安明非的电话,安明非告诉他,傅衡已经知道他要跟顾沉结婚的事,受不了打击,一个人跑去了木屋。
安明非给傅衡打过很多电话,都提示关机,担心傅衡会想不开自杀,但是他现在在顾沉身边,不方便去找傅衡,如果安城闻担心,就帮他去劝劝傅衡。
安明非挂断电话前,露出小虎牙阴森森一笑,“对了,你不是喜欢他吗?现在他被我甩了,正好给了你一个接近他的机会,要是事情成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然后不等安城闻反应,安明非一下把电话挂了。
安城闻听着手机里的盲音,想着不能相信安明非的话。
安明非是什么样的人,他看得太清楚了,他和安明非之间早就撕破脸,安明非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过,他不会让安城闻得到安家的一点好处,所有对他好的人,他都要抢走,那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给他机会接近傅衡。
安城闻只希望傅衡的手机是没电了,暂时关机,也希望安明非把傅衡的情况故意夸大了,是在吓他。
可是安城闻打过去的几个电话,也都不出意外地提示对方已关机。他又赶来医院,也没找到傅衡,问护士,护士说傅衡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安城闻犹豫了一会,还是冲动地赶来了木屋,他在傅衡的事上,总是没办法做到冷静。
可他刚推开木屋,走进去,眼睛还没有适应木屋里的黑暗,后脑勺就被人狠狠打了一棍,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等他醒来后,看到眼前的人不是傅衡,而是安明非后,安城闻才明白自己又掉进了安明非事先设好的陷阱。
两个黑衣人拿着棍子一下下敲着手掌,发出 “吧吧” 的脆响,朝安城闻走近,安城闻害怕地不断往后缩,一个黑衣大汉扭头看向安明非道:“安总,要不要我们哥俩现在就动手?”
这两个黑衣大汉,外貌看起来一点不像,但却是一对亲兄弟,他们都是顾沉花钱雇来的打手,顾沉押了尾款,让他们事成后,再来找他拿,并且交待过他们,在木屋,一切都听安明非的指示。
傅衡是在晚上上夜班时,才按亮了手机,看到安明非给他打了不少的电话,然后也有安城闻的电话,又看到微信里安明非发给他的消息,问他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有急事找他,消息是十几分钟前发的。
傅衡还是下意识地先给安明非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安明非装出一副很急的样子,说道:“衡哥,你在哪儿呢?”
“我在医院,对不起啊,才看到你的消息,你说的急事办完了吗?”
安明非朝两个大汉比了个开始的手势,然后按下了免提键。
“其实衡哥,不是什么急事,就是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送我礼物,为什么?”
“当然是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那么照顾我,那么爱我,还帮我拿回了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明非,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虽然……” 傅衡沉默了一会,他想了一个下午,虽然还是很难放下安明非,可也明白安明非既然选择了顾沉,那他们之间就只能做朋友。
他以后会退回到朋友的位子,哥哥的位子,不会再踩过朋友的界线,守好自己的心,尽量克制自己,不会再对安明非抱有暧昧的想法。
至于安明非之前为什么要骗他跟顾沉只是朋友,傅衡想,应该是安明非还没有想好怎么拒绝他吧。
“虽然你要和顾沉结婚了,可我们还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不需要感谢,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就够了。”
“衡哥,你真好。可是衡哥,我送你礼物不只是感谢你帮我模仿了遗嘱,从我哥手里拿回了爸给我的遗产,还有芯片的事,要不是你的帮忙,芯片的研究也不会成功,我也没办法向九泉之下的爸爸交代。”
安城闻被一个大汉像拎一只兔子似的扔在地上,一棍子直接打在了他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安城闻痛得蜷缩成一团,又被一棍子打在了腿上,脸色发白,嘴里咬出了血,听到安明非的话,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