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晏宁决定,但这个家在上班的人是秦屹川,最后还是得看他的工作行程安排,秦屹川将工作手机推至晏宁面前。
每一周outlook上五颜六色的色块密密麻麻,甚至每天都有好几个会议首尾重叠。
晏宁望着那些吞噬时间的方块,胸口泛起难以言明的失落。
“这些会议我尽量远程参加,不能的就延后,问题不大,会议时间我让唐崧原再调整一下。”
他伸手拿过手机就要给唐崧原打电话。
明明理智上清楚自己想尽快回砚城解开一直悬而未决的秘密,可身体却比意识先一步拦住秦屹川。
满屏的会议标题不是跨集团,就是公司高层大会,一旦更改时间牵连的工作人员实在是太多。
“算了,也没这么着急,你工作都安排好了,之后再说吧。”
秦屹川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目光停留在晏宁脸上,仿佛要看进她心里去:“小初,你想清楚了,不会过几天又闹情绪吧?”
一听到这话,晏宁就开始懊恼,可话是自己说的,她心里别扭放下筷子就回卧室生闷气。
“唉……”
梁现闭关写作,晏宁连发好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除了她晏宁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聊聊心里话。
她烦躁的在床上打着滚,最后卷着被子缩成一团。
明明是想回砚城的,刚才怎么就……晏宁狠锤两下床垫。
辗转反侧良久,晏宁索性爬起来翻出林修远布置的情绪日记和思维记录表,把今天的心路历程如实记下。
写着写着,晏宁才从旁观者的视角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霍佑铭刚隔空表白,她就恰好被带去公司知道了那么多和自己相关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偏偏都……
叩叩,敲门声响起。
晏宁重重合上本子塞回边几抽屉,话里带着情绪:“干嘛。”
秦屹川推开门,柔声细气的询问:“小初,要不要去健身房练会儿?”
“不去,没心情。”
晏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得气,但就是没办法好好和秦屹川说话,她爬上.床被子一拉蒙住脸蜷成一团。
屋子内安静许久,晏宁以为秦屹川走了,酸涩和烦躁更是翻涌而起,猛地掀开被子却撞进秦屹川沉静的目光里,这人立在床边一言不发。
“你干嘛呀?”晏宁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掩盖住自己的迁怒。
身边床垫下陷,隔着被子背上落下轻拍:“小初,有情绪的话一定要释放出来,千万不要憋着,如果你也理不清楚心里怎么想的,可以和我说说现在的感受吗?”
这是林修远的医嘱,如果晏宁有异常情绪波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家属把内心的感受表达出来。
可晏宁不想说话,就连秦屹川的触碰都让她心烦意乱。
屋子里越安静,晏宁越觉得委屈,呼吸有些不畅,她扭开头。
一阵天旋地转,晏宁被秦屹川一把捞起,坐在他腿上。
“小初,呼吸,吐气,吸气……”
无论晏宁多么狼狈不堪,秦屹川永远这么完美而冷静,连每根头发丝的位置都没有差错,像带着面具的机器人。
一股莫名的怒气窜上晏宁心头。
身体本能快过理性,她毫无章法的锤打起对方。
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声惊醒晏宁,看着大片红痕从秦屹川的下巴蔓延至胸肌,晏宁指尖都在发.抖。
本来秦屹川人高马大,平时小打小闹晏宁很难得手。
没想到这次秦屹川根本不躲闪,硬生生全接了下来,晏宁也没收着力。
“你……你……”话说出口晏宁才发现自己哽咽的喘不过气来。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她,睫毛在眼下垂下一片阴影,眼神像悲悯的救世主。
破碎的音节卡在喉头,嘴里满是苦涩液体。她突然揪着对方衣领就胡乱撞上去,牙齿撞破嘴唇的铁锈味转瞬就被眼泪冲刷带走,可晏宁还是固执的抵在那两片微凉的软肉上。
秦屹川不动不躲,但也不迎合,甚至连放在她侧腰的手都只是虚虚掌着。
晏宁仰着头张着嘴,一串泪珠滚进头发里。
“你……你怎么……”说话间还不忘再补上几拳,只是这次毫无力道。
腰间桎梏突然收紧,后脑勺被秦屹川托住用力往前压,软肉重新贴合,但是分寸刚好,舌尖撬开牙齿钻进去一寸带来微弱的缺氧感。
但也就仅此而已,秦屹川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在晏宁唇上反反复复的研磨。
他的鼻尖时不时擦过晏宁脸颊,滚烫呼吸喷洒在皮肤表面,后腰上的手心烫得吓人,晏宁甚至能隔着面料感觉到掌心的厚茧。
耳朵里是秦屹川越发粗重的呼吸声,急促又性感。
“晏宁……”秦屹川嘴唇开合,唇峰擦过她的下.唇。
这还是秦屹川第一次叫晏宁全名,平时他总是尾音上扬的唤着小初,哄小孩般的语气。
这一声激得一股电流自尾椎骨末端窜到发顶,她从来不知道只是被呼喊名字自己也能如此情动。
本能让她顺着对方唇缝伸出去一小截舌尖试探。
一股热流霎时侵入晏宁嘴里,将她整个人都席卷干净。
像被海浪吞噬,氧气逐步被抽空。
小腿不自觉缠上对方腰侧,晏宁融化在滚烫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