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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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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归于沉寂许久之后,先醒来的那只虫是厄霁。

他胸口有个热源,呼吸轻浅且有规律。周遭的空气像是还残留着精神力的回音,在他耳边轻轻簌簌作响。

厄霁睁开眼的那一刻,全身神经骤然绷紧,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冲了上来。

模糊的光线、唇齿间的气息、背脊贴在冰冷金属上的短暂恍惚,还有精神力交缠时那种令人发颤的灼热。他曾试图克制,可最后仍旧……将靳珩拉进了自己的精神力深处。

失控是从他主动的那一刻开始的,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意识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热浪吞没,直到彻底陷入黑暗。

他现在只知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软,精神力像被反复揉捏过,仍有些轻微的漂浮感。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封存在了一段不属于现实的静止时间里,这一切实在太过荒唐,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厄霁的精神力混乱,感知迟钝,整整两分钟,什么也无法思考,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最终,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浮木,将疑问指向了造就眼下情况的源头:靳珩怎么会从裂隙里掉出来?

想到这里,厄霁直接把人推醒了,也不管靳珩还懵着,他扯过一旁散乱的皱巴巴的衣服,飞快地往身上套,动作虽干脆利落,但他的指尖在颤,耳朵尖也泛着可疑的红晕,明明一句话没多说,看上去一如既往冷静,却莫名让人瞧出了几分狼狈。

被推醒的靳珩处在跟厄霁先前一样的震惊和空白里,意识还没回笼,就见幻境里的人正在他面前飞快地穿衣服。

军装皱得厉害,衣角上还有没干的水渍,皮肤上零零散散残留着暧昧痕迹,肩头、锁骨,腰侧……每一处都明晃晃地提醒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卡壳的脑子开始倒带,一幕幕回放于眼前,靳珩忍不住咋舌,他真没想到自己能禽兽到那种地步。

这会儿两人的精神力还纠缠着,或者说,是自己单方面纠缠着人家,爱不释手,他想收回来,但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想告诉厄霁,自己会负责的。

但厄霁显然不打算给他机会,冷面上将收拾利落,居高临下看着他,开口就是一句质问,语气冷得像是在审讯:“你为什么会从裂隙里掉出来?”

虽然隐藏得极好,但靳珩能感觉到被他强行压抑的风暴,他连衣服都忘记穿,立刻坐直了身,老老实实地把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包括他怎么临危受命,怎么完成任务,那道裂隙是怎么突兀地开启,他又是如何被什么东西“拽”了进去、脑子里响起不可名状的低语,最后直接被扔了出来,正好掉在厄霁面前。

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半句隐瞒。

但厄霁明显不相信,从他眯着眼锐利的眼打量他就能看出来,靳珩有些急了,觉出凉飕飕的,赶紧一边抓过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展示证据:“你看,这衣服就是军部给准备的,我一个F级雄虫,哪会有这么精良的装备?还有枪,还有战术腰包,和烟雾弹。”

厄霁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靳珩也下意识背过身去,但解释的话语没停:“如果我是骗你的,那你回去找元帅一对峙,我不就穿帮了?我什么要撒这种一下就会被拆穿的谎?”

厄霁对事件的真实性已经没有怀疑,他只是不敢相信眼前这只雄虫真的做到了。在他的认知里,雄虫都软弱无能,没有雌虫的保护甚至无法生存。他们目中无人,自私残暴,贪婪脆弱,除了繁衍,不需要对任何事情负责任。

但是靳珩不一样。他会帮助其他雌虫,他谦逊有礼完全不跋扈,如果一切都是演的,靳珩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魊母,那是能把S级军雌都逼疯的恐怖存在,而这只刚成年的弱小雄虫,竟真的独自去面对它,并且战胜了它。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靳珩做得比一般雌虫还要好,他熟知计划,懂得配合,甚至心思缜密,能灵活随机应变。

这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了厄霁对雄虫的认知。

厄霁有留意到他手指上的几道伤痕,像是攀爬时被锋利的岩石给割出来的,还有肩头,有几个喷溅状的褐色斑点,厄霁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被魊母血液腐蚀的痕迹,点缀在雄虫无暇的皮肤上显得极其碍眼。

无端的,肌肤相贴画面在脑中一闪而逝,滚烫的触感,信息素的清甜,烙在了记忆深处,无法轻易忘怀。厄霁脸色微变,烦躁地重重呼气,片刻他找到了让他变得奇怪的罪魁祸首,冷着脸对靳珩下命令:“把你的精神力收一收!”

靳珩想到每每让自己社死的精神力触手,局促得不行:“我真不会,你别生气……”他下意识后退几步,站得离厄霁远了些,发现完全不气作用,急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要不,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控制?我努力学。”

委屈巴巴的,搞得好像厄霁欺负他了似的,明明腰现在一直隐隐作痛的人是自己!厄霁强压下怒火,开口:“精神力是你感官的一部分,像是触觉和嗅觉一样,你试着集中精神,尽量弱化其他感知,试试看能不能感受到精神力。”

靳珩乖乖照做,闭上眼,屏掉周围杂音,只留下自己轻浅绵长的呼吸声。也许是厄霁讲得确实太通俗,倒真让他头一次“看”见了精神力的模样。像是一束束从脑海深处缓缓飘散出去的透明丝线。

它们蜿蜒着、张扬着,在他意识域的边缘游走着,如同成百上千条有自己情绪的小触手。

靳珩本来还挺高兴,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感知是一回事,控制又是另一回事。那些不听话的小触手们,似乎察觉了自己想要收回他们的意图,越发不受控制,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人家上将就死也不肯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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