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海。”
“海?”长这么大沈安别提看海了,连稍远一些地方都没去过。
陈春是一个安全感极低的人,对于这个亡女留下的独子,她心中总有上千上百个不放心。在她眼里坏人像是无处不在一般。
眼前这片海域与平日在手机上刷到的相差甚大。
辽阔的海域被捕鱼网分割成一块一块规则的图案,橙黄的灯塔在黑幕下发出格外微弱的光。
今夜无风。
...
江锦年这个月格外喜欢主动帮各科老师收纳作业,并且借着这个机会在教室外的走廊来回晃荡。
许易言都瞧见他好几次了。
恰好明日谭家爷爷八十大寿,谭铭谦自然也是要回来一趟。
三人于江宁湾小聚。
包间内的黑色西装男子眉目冷峻,颇为无奈的看着身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少年。
而许易言手上扯了扯谭铭谦的西装,嘴里也没闲着。他问:“江锦年你最近没事在我们班门口溜达啥呢?”
江锦年见不得他们这么腻歪,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手上的手机从前天晚上消息就没怎么停过。“我乐意,你管我。”
是沈昭。
沈昭:锦年,我定了明天的江宁湾,有时间吗?
沈昭:江宁湾挺难定的,有时间赏个脸吗?
沈昭:爷爷最近老和我提江伯伯创业那会的事情,实在是太厉害了。
江锦年皱了皱眉,随手翻到一个头像是商业成功人士的联系人,推了过去。
顺带发过去一个语音:“这是我爸微信,你找他聊吧,我平时不看微信的。”说着手指在屏幕上想左滑了一下,又点了几个摁键。
再抬头,又听见许易言说:“谭小谦,你可以啊,出国这才几年,都打扮成这样了。”他在扯男子的领带。
谭铭谦顺势向后微躺,许易言一个坐不稳,趴到了男子身上。
“我靠,许易言你非礼啊。”江少爷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
沙发上宛若视天地为无物的两人踉跄着坐直。谭铭谦扶了下眼镜,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对少年说:“小易,AO有别,不是所有人都向我一样克制守礼的,你平时要离其他alpha远一点。”
许易言摆摆手打着马哈说着知道,看样子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江锦年朝男子看了一眼。
对于少年的态度,谭铭谦不置可否,顺着少年的意转移了话题。
“我这次回来也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
此话一开口,那就是带了礼物的意思。
江锦年子嘴角弯弯,客气道:“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好兄弟,礼物呢?”许易言则是眨巴着眼睛望着坐着的男子。
男子从包中拿东西的手略微一顿,随即拿出两个小盒子。
“这是我家新研发的抑制手环,可以自己调档位,效果比之前咱带的那款好一点。”
“谢了,兄弟。”这句兄弟是江锦年说的。
沈安跟着言询走到一处铁皮房子外,看他熟练的打开大门。
铁门内的陈设很简单,一眼就能看见被窗帘挡了一半的窗。
与其说窗帘,用不知从哪处找到的破布来形容才更合适。已经洗的发白,有些地方更是成了丝状。
但很干净。
想起许易言对眼前少年的介绍,将出口的询问被咽回胸腔,转而换成一句。“就一张床唉。”
言询点了点头,他注意到了眼前人的小心翼翼。
“就我一个,我爸妈都不在家。”边说着,边将方桌上的水壶拿开,问:“你要写作业吗?这里可以写。”
其实比起写作业,沈安现在更想给手机充个电。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那个,你这边有充电线不?我手机没电了。”
言询转身进了窗帘内,再出来时手上多了几根线。
但很遗憾,没有匹配的接口。
天要亡我。
今天没有报平安,沈安简直不敢想象陈春得打多少个电话。
“你先写作业。”言询这样说,然后就转身出了门。
完成作业这件事情,沈安一向有自己的准则,比如在其余他觉得重要的事情解决前,他是不会动一个字的。
就比如今天,他注定一个字也不会写。
不多时,言询回来了,手上拿着充电线的他在沈安眼中宛如救世主般发出神圣的光。
言询,你—是—我—的—神!
手机冲上了电,屏幕亮起,已经11点三十六了。
127个未接电话,以及若干条消息。
还没来得及细看发的消息,陈春的电话就打来了。
“安啊,外婆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我怎么听张云说你今天没有回家?”
“我...我在我朋友家呢。”沈安思索着如何解释自己睡过站这件事情,再脑内经过天人交战,沈安决定不解释。
“哎呀呀,你怎么道朋友家去住啦?是不是张云家住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