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一个中年人,长相儒雅,眉间隐有傲气。姜忘昔才满四询,气色很好,却是满头白发。
在萧时予认知里,姜忘昔年轻高中却不得志,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年入了狱,姜忘昔很有才能,萧时予打心里佩服。萧时予曾问过姜忘昔要不要入仕,都被他拒绝了。
萧时予站起来,“学生给先生问好。”
姜忘昔行过礼,才抬起头来看萧时予,“陛下安好,”
萧时予问道,“先生这两年在外玩得怎么样?”
姜忘昔说:“我早年也游历过大江南北,却终不似,少年游,心情沉重便提前回来了。”
姜忘昔喝了口茶,“我一路上听陛下这阵子的评价,陛下还是尽心竭力了。”
“学生......,”萧时予正要回。
门外的宦官又喊:“瑜亲王求见。”
萧时予也有些疑惑,瑜亲王来干嘛,正要让他等会,姜忘昔便退到后面的屏风,沈南初也识趣起身离开。
.......
李霆君默默穿行于僻远的街道,避开探查的目光,紧跟着前面的女人,直至她近了屋。
自李霆君来到司膳司,这个直属管事姑姑对她始终抱持冷淡态度,甚至明里暗里加以排挤。
谁曾想,大朝会一个时辰前,竟匆忙且不容置疑地让她抵差,等朝会出事,被大理寺叫去问话,便敏锐地嗅出来,这件事怕不简单,就多留意了下这位管事姑姑。
李霆君熬了几晚上才在三更半夜见她,将严密包着的东西,拿去清露殿偏殿旁的树下,埋好。
今日下了雨,就算土翻一转也没人注意。李霆君眼底一暗,等管事姑姑走后,便把东西挖出来带走。
拿回去一翻,是个坛子里边装着药膏似的东西,隔天找大夫问了才知道,这东西是北方蛇制成的毒。
刚想交给大理寺,便远远地见到掌事姑姑。李霆君许是过于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逐渐逼近的细微脚步声。
李霆君正凝神屏息,一股清新雅致的气息闯入鼻腔,“前面没人啊!你在看什么啊?”
李霆君听着耳熟,回首之际,只见是那位气质出众的姑娘,今日身披一袭莲花纹样的青蓝锦袍,幕蓠遮掩,透着朦胧。
李霆君立刻警觉起来回身,发现那个姑姑已经离她们有些距离了。
李霆君难为地说:“我去追那个女人,屋里应也有人,能不能拜托让你的侍卫帮我......”。
季若棠也不问原因,抬手示意侍从动身,“好。”
李霆君闻言毫不犹豫地迈出步伐,穿梭于熙攘人群中,竭尽全力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掌事姑姑也发觉到了异样,两人越过矮篱,女人甚至推开摊位,引得人群惊异。
前方的人纷纷避开,留着路就剩下值班的都尉。齐逍远最近忙得没时间休息,看远处闹事的人,心里的火更甚了。
李霆君也见了他,高喊:“齐大人,她就是刺杀蒙人的真凶,别让她跑了。”
齐逍远也是一愣,立刻让人围上。管事姑姑也听到了,转身去了小巷里。
她跑到尽头才发现是个死胡同,知道跑不了,往衣袖里找东西。
众人耳边生风,“嗖”的一声,一支箭便越过他们,带着女人的手臂,订在墙上。
齐逍远收了弓,冷声说:“都拿下,有什么事到大理寺对峙。”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了大理寺,这向来肃静的地又热闹起来了。大理寺卿手指夹着惊堂木,轻轻举起,然后在空中稍停,再急落直下,等堂下人安静下来。
厉声和问:“今次便是最后一次询问,望你们三思而后言,免得悔恨终生。”
姑姑率先发难,用没受伤的手抹着眼泪,悲伤叹道:“下官是司膳司的女官,近日身体不适,便出宫抓药,才出来感觉有人跟着,心下害怕便只顾着逃命。”
李霆君冷声驳道:“你怕有歹人跟着你,见当差的都尉转头跑什么。”
女人停顿着细声抽气,“这小妮子是扬州来的,督尉大人不久前也在扬州,我自然是怕你们串通一气来害我。”
齐逍远不想听她们长篇大论,单刀直入地问:“你刚说她是此次刺杀的头目,有什么证据吗?”
“有”,李霆君将藏在身的东西传上去,简短的说了东西的来历。
大理寺卿拿到沉默了会,招手示意下官去传仵作。“掌事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女人一脸愤怒,反问道,“东西是我的吗?便往我的头上扣高帽!”
李霆君也是没想到这时候了,还嘴硬,“我方才就看见你进了一个屋里待了一会,里面一定有你的帮凶。”
女人继续狡辩道,“你说我去了?请你告诉我,里面的人是谁?我们谈了什么?谈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