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下午刚被管家放进去的鱼吓得一溜烟窜进了躲避屋。
郑聿礼不吱声。
桌上的文件哗啦翻了一页。
晚间。
从书房出来,许愿进到卧室坐在床上拆下午郑聿礼带回来的礼品盒,正好郑聿礼进来。
她问:“这是什么?”
郑聿礼看了一眼:“木梳,朋友送的。”
许愿惊讶,梳子也能包装的这么精美吗。
她接着问:“送我的吗?”
郑聿礼低笑一声,他又没留长发,也不讲究养护头皮这种事。梁时言将东西拿到他办公室时虽然什么都么说,但那揶揄的神色。
他道:“嗯,是送你的。”
许愿拆开。
是一整套深邃的紫黑色木梳,里面有指环梳插齿梳,还有一把她就叫不上来了,拿起来沉甸甸的,触手温润细密,齿尖圆润如珠,细闻之下,还有淡淡的檀木香。
每个梳柄上勾勒着白色线条的小莲蓬,古朴可爱。
她顺手拿了一把在头上试了两下,果然轻柔顺滑,体验感特别好,而且应该很贵,但是她一个人好像用不了这么多。
许愿征求郑聿礼:“我留一把,其他的可以送人吗?”
郑聿礼靠着床头看手机,好像正在回工作消息。
他头也没抬:“你随意,本来就是朋友送的,你不喜欢的话都送人好了。改天我带去你店里挑你喜欢的。”
“那不用。”许愿阻止他,选了一把小巧的指环梳,晃晃流苏,“这个多可爱呀,大小也适合刚好放包里。”
郑聿礼淡淡嗯了一声。
他锁屏关了手机,转脸问她:“那另外两个准备送谁?”
许愿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奶奶和外婆?”
郑聿礼:“不用。朋友今天拿了两套,另一套已经拿给外婆了,你自己都留着吧。”顿了顿,他道,“改天单独给奶奶买。”
许愿点头笑笑。
最后还是决定送方伊一把,她那家伙最爱捣鼓头发,肯定喜欢。
想着,她迅速选了两把小巧的,拿着下床,到书房拿出白天背的包,将木梳放了进去,准备第二天带到酒店去。
带许愿重新回到卧室,浴室间灯亮着。
郑聿礼在洗漱。
许愿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时间有点晚了,今早到办公室的时间晚了点,明天一早要更早一些出发才行。
她重新定了闹钟,转身去衣帽间换了睡衣出来。
浴室内依稀有流水声传来,片刻后停了,听着这如同白噪音微弱的声响,许愿困意上卷,渐渐闭了眼睛。
“咚-咚-”浴室门玻璃轻轻响了两声。
许愿猛然清醒,随后他听到郑聿礼夹杂着水汽有些嗡嗡的声音,“许愿,帮我再拿一件浴袍进来。”
“噢。”许愿翻身起来,可能浴袍不小心掉地板上弄湿了,她回应一声:“噢,知道了。”
随后小跑去了衣帽间 ,摘下衣架取了一件新浴袍,折抱在怀里,许愿匆匆回来,敲了敲透着光的浴室门玻璃,轻声道:“拿来了。”
示意郑聿礼开一条门缝。
一团高大的人影靠近,然后是门从内拉开的微响,门后的许愿没想到门突然打开,而且开的这么大,她下意识往后缩了脖子,侧过脸,没敢直视郑聿礼。
她目光四处闪躲不敢着落,反应半秒,最后安然落在怀抱里的浴袍上,提了提音量道:“拿来了。”
擦干水汽后透着晶莹的手臂伸过来,抓了浴袍,然后忽然用力。
郑聿礼后退半步,将许愿也带了进来。
“喂!”许愿的惊呼声还没落地,踉跄一下她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郑聿礼抬脚关了门。
浴室内灯光朦胧,烟气袅袅,浴室中央的按摩浴缸中,热水正咕噜的翻滚着气泡。
许愿脸颊贴在触感微凉的怀抱里,继而感受到炙热,闻着浴室内潮湿的空气,她忽然有些喘不上气,只得紧紧贴着郑聿礼,不敢乱看。
郑聿礼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俯视着她。
许愿面色通红,嗫嚅道:“我明天…”还要早起。
郑聿礼低头便吻,气息放纵打断她的话,温暖有力的覆盖她的双唇,带着不可思议的婉转,一时间许愿忘记了如何思考,他唇舌如电,瞬间掠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许愿从晕眩中醒转,觉得终于可以呼吸,她意识慢慢回落,轻轻的推搡郑聿礼,“我还没…”
像是收到鼓舞,郑聿礼再度吻住她。
“唔…”
双唇再度被封死,男女之间力量悬殊,许愿闭上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数光点,一会儿像在羽毛里轻盈飘荡,一会儿又陷入炙热的火焰间。
拥住她后脑的手抽空滑下她的发绳,漆黑的发丝瀑布般散落在指间。
郑聿礼轻而易举的抱起她,恍惚中,感觉天上星点忽闪,许愿怀里一直揣着的浴袍掉落在地,她落在浴室台面上,冷风从肩头掠过。
郑聿礼再度吻上她的唇,沿锁骨下落。
这样的高度,许愿刚好搂住他的脖子,她的知觉忽然全都集中在顶端,纤细的背脊如受到威胁的猫,微微拱起,饱满的嘴唇颤抖。
柔软缠绕着全身,折磨吞噬着她,使她伸出手无力推他的肩,郑聿礼起身,柔软的衔住许愿的唇,耐心地吻她。
接着他找到她,缓缓地推进。
她吸纳,将自己填满。
渐渐的,氤氲的热气散尽。
郑聿礼拾起地下的浴袍,裹住许愿,将她整个人抱起,然后转身几步,小心的放进浴缸里,温热的水立刻包裹住虚软的四肢,水一荡漾,浴袍伴着泡沫漂浮,有水花溅出来。
“我去给你拿衣服。”郑聿礼吻了吻许愿染上红晕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
许愿嗯一声,迷蒙的眼睛睁开,没一会儿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