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舜煜咬牙问，“那你觉得我们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这不是得问你吗，怎么还能问他。
招渔意味深长：“这些事，少爷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需要问我。”
清楚个脑袋。
周舜煜平复心情：“好，那我换种方式问。”
他微微弯腰，低头在招渔耳边轻声说：“那你觉得……”
耳边被热气轻轻喷洒，招渔哆嗦了下肩膀，控制着自己没躲开，听见周少爷轻声说：“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攻谁受。”
招渔听清楚他的问题，耳朵通红，往后退了几步：“这么多人，咱们讨论这个，不太合适吧？”
不愧是耽频男主，竟然这么懂。
周舜煜毫不在意，仍在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助理看着两人动作，好奇但很识相地没有上前。
招渔想了又想：“其实我认为，以少爷的实力，应该是那个……攻的，但是，”
周舜煜挑眉看他，心情稍稍愉悦。
“但是，”招渔直觉后面的话说出来周舜煜会生气，但还是迅速说，“但是好像剧情让少爷当受。”
他说得太快，周舜煜没听清前面的话，只听请什么“少爷当受”，随即脸色垮下来，忍了半天才说，“好，很好，非常好。”
他直起身，看着心虚的招渔：“或许很快，你就会改变你的想法。”
招渔额头疯狂冒汗：“那我期待一下……反攻成功？”
他也不想说实话，但剧情就是这么设定的，要是周舜煜真以为自己是攻，这剧情可怎么推啊。
招渔凭借自己看过几本耽频小说的稀少经验，还是可以保证周舜煜是受的。
这么想着，周舜煜已经走出五米，助理看招渔站在原地发呆，让他赶紧跟上。
孙茗看着周舜煜带着助理和管家坐下，和旁边的谢筲说话：“你怎么还和周舜煜那个工作狂扯上关系了？”
“哦，怎么了？”
谢筲刚回国不久，对周舜煜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这一辈里名声最好，最讨长辈喜欢的人。
孙茗：“那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前几天我妈从他家打麻将回来，把我和他一顿比较，烦死我了。”
“工作狂，”谢筲恍然大悟，“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孙茗好奇，“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周舜煜没有把你剁了吗？”
“说的这么血腥干什么。”谢筲撑着下巴，桃花眼里都是玩味，“保密，总之，是个很荒唐的夜晚。”
孙茗无语：“你可别去撩拨他，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一直觉得那种极端自律的人心里都有个疯子。”
“我知道。”谢筲下台抬起，示意她看屏幕，“参赛马的信息出来了。”
大屏幕上，六匹马的信息依次显现。
招渔看着那些马的信息和身价，和助理偷偷道：“他们不会是要赌马吧？这是不是…不允许？”
助理点头：“放心，他们不会下注，只是输的人请吃饭而已，聚会是这些少爷小姐家里组织的，他们不敢玩得太过，至于私下里可就不好说了。”
招渔点头。
助理看着周舜煜的背影：“老板从来不参加这些活动，咱们只要看着他们就行…哎哎？”
话音落下，周舜煜选了一匹马。
招渔看他：这就是你说的从来不参加？
助理表示不清楚，示意再看看情况。
周舜煜选了一匹叫艾娃的5岁混种马，其余人零零散散选择看中的马，写上自己名字。
站在周舜煜身边的少爷看见他写名字，疑惑凑过来：“周少爷，咱们今天要比障碍赛，你选的这匹马……是混种？”
周舜煜嗯了声。
那位少爷看周舜煜回答，越说越来劲：“其实对比混种马，我更喜欢纯血马，纯血马也很擅长障碍赛，你看前三号，都是纯血马。”
其余人看他们两人说话，也跟着凑过来：“这马……应该是汗血马和纯血马混种？”
“是，它的父亲是樱桃。”
尽管周舜煜回答简单，但围过来的少爷也足够兴奋。
别说赛马了，以前周舜煜可是一句话都不说，浑身天然包裹着寒气，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这些少爷小姐来之前都是听了家里的嘱咐，要和周舜煜处好关系，结果等到周舜煜站在这，光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也没人敢上前。
曾经有几个不信邪的去了，不到两分钟又蔫蔫回来，别的不说，只说周舜煜话少。
问十句，他答一句，让人根本聊不下去。
招渔看着周舜煜被人围在中间，像是看见小孩受到同类人的欢迎：“真好，少爷能交朋友了。”
助理没说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谢筲站到他身边：“我建议你选安吉尔，它真的非常厉害。”
周舜煜冷冷看他：“独赢，春欲晚。”
谢筲挑眉，很快反应过来：“可以，你要是输了，我要斜街十二层。”
周舜煜颔首。
孙茗看热闹不嫌事大：“快来看啊，今晚有人请吃饭了！”
招渔听他们说的云里雾里：“什么意思，什么春，什么十二层？”
“这些都是有名的高奢场所，我跟着老板去过几次。”助理咂嘴，“在那吃顿饭至少得w起。”
周围人凑热闹不嫌事大：“好，有人请吃饭是吧，那我拿酒！”
“我也拿！”
现场气氛立刻活跃，少爷小姐甩了刚才装出来的彬彬有礼，兴奋讨论哪匹马会获胜。
谢筲靠在栏杆上自言自语：“真不知道对我哪来的敌意，明明那天晚上聊得挺开心的。”
他视线转向准备区的马，事到如今也就指望安吉尔能给自己争点气了。
马匹依次出场展示，周舜煜选择的马排在最后，是一批棕红色的马，身材高大，步子从容。
招渔瞪大眼睛：“少爷，你选的马可真帅啊。”
周舜煜把马扫了个遍，神色冷静：“嗯，比完赛可以带你去看。”
招渔扶着栏杆向外张望的动作顿了下，呆呆回头看他：“啊？”
他猛地反应过来，压低声音，眼里亮晶晶：“少爷，这是你的马？”
“对。”
比赛马依次入闸，周舜煜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贴近他的耳边，在远处看来两人就像是在说悄悄话，“希望这场比赛，能够改变你错误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