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这么有生活,这是许宁在心里说的,他看着余意洲切西红柿的动作,又问:“那为什么这个大冰箱设计的这么隐蔽,我还以为是装饰墙。”
余意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头转向身后的许宁,眼睛眯了眯,“因为这样有品位……”
许宁:“……”倒也不必这么有品味。他走近了看着余意洲清洗菜板,“你做什么吃的?”
余意洲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酸汤饺子。”
许宁咽了下口水,不争气的在心里原谅了余意洲刚刚吓他的事情,自己乖乖的去了餐厅边刷视频,边等着他的酸汤饺子。
等一个小时了,天都快蒙蒙亮了,许宁都开始困的听不清视频的电影解说在说什么了,余意洲的酸汤饺子终于端出来了。
“好吃!”许宁确实是饿眼了,也不管烫不烫,一口就吞了一个饺子,被烫了也不吐出来,直接就咽了下去。
“你也不怕烫。”余意洲看到许宁被烫到后就赶紧扯了张纸过去接,结果许宁直接咬都不咬,直接咽了,“咬都没咬,还能尝出味道来。”
许宁嗓子被烫的疼,赶忙喝了口自己偷偷拿出来放在屁股后面的冰可乐大灌了一口,余意洲看到挑了挑眉:“哪来的?”
许宁指了指厨房那个里面啥都没有的冰箱,大着舌头说:“那冰箱啥都没有,就一瓶可乐。”
“肯定是小舟偷偷放的。”余意洲说完就起身把许宁的可乐收走,“喝一口就行,等会闹胃疼,而且你也不能喝冰的。”
许宁没理他,专注的吃着自己的饺子,这下不烫了,可以开始认认真真的品尝填饱肚子了。不得不说,余意洲不适合做总裁,适合做厨子,这烧出来的东西味道,可不比自己吃过的那些五星大厨差。
吃完许宁又去睡了一觉,余意洲没让他收拾碗筷,自己在厨房收拾着。把起床准备早饭的阿姨又吓了一跳。
“大少,放那里我洗。”阿姨想接过余意洲的碗,余意洲没让,“就一个,一下就好了。”
阿姨看着锅里剩的东西,问:“是许少爷饿了?”阿姨看到余意洲点了点头。
“怎么不叫我们起来,怎么大少亲自做。”阿姨把冰箱打开,挑拣着今天早餐的食品。
“他比较爱吃我做的饭”余意洲把碗放进消毒柜,“而且……我也想给他做。”
阿姨闻言便噤了声,在这种豪门大户里做了这么多年,她最懂得分寸二字的分量。雇主家的事,该听的听,不该问的绝不多问。这不仅是规矩,更是能在高门大户里长久立足的生存之道。更何况是在余家这样的好人家做工,那更是要惜福的。
她悄悄抬眼打量着这间装潢考究的厨房,不由想起从前在其他豪门帮佣的日子。那些深宅大院里的规矩,光是记住就要费尽心思。主人家稍不顺心,轻则扣工钱,重则当众训斥。能遇到不打骂下人的,都算是烧了高香。哪像余家,先生夫人待人和气,两位少爷更是懂得尊重二字,连对帮佣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最难得的是,余家上下都透着股人情味。记得去年自己腰伤复发,夫人特意准了假不说,还让管家送了补品来。厨房的老李家里孩子升学,先生二话不说就给包了个大红包。这样的主人家,任谁不想尽心尽力地伺候?
想到这儿,阿姨手上的动作愈发细致起来。她轻轻擦拭着料理台的边边角角,连最容易积灰的缝隙都不放过。余家待他们以诚,他们自然也要报之以勤。这余家从老宅到别墅,里上上下下的帮佣,哪个不是抱着感恩的心在做事?就连新来的年轻人都知道,能在余家做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突然想起什么,又走到客厅和看手机的余意洲说:“大少,今天许老要来。”
余意洲在处理海城的事物,有些事还是必须他来拿主意,听到阿姨的话,一下把头抬了起来,“几点?”
“下午两点半。”
许忠义,圈内人都尊称一声“许老”,正是程姨先前提到的那位师父。虽已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却依然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透着医者的风骨。他在中医界的名望极高,寻常权贵想请他出诊都难上加难。余家这次能请动他,多半还是看在程姨的面子上。
当年小舟那副病恹恹的身子,就是经许老一手调养才渐渐好转的。若非如此,以当时的凶险程度,恐怕就不止是现在偶尔犯些小毛病这么简单了。
相比之下,许宁的情况要棘手得多。但若是许老出手……
余意洲不自觉地划开手机相册,指尖停留在那张不知道是谁偷拍的照片上。画面里的少年正转头望来,因猝不及防被拍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盛着错愕,嘴角还残留着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至少……情况不会更坏了。
“好。”余意洲把手机放下,两个手抬上来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