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行！”许志强猛的站起来，瞪着许宁，又说了句：“……不行！”

许宁没理解许志强的意思，一脸懵着看着许志强。“爸……”

“不可以！”许志强又强调了一遍，“你不能喜欢男的，你以后只能和女的结婚，生子！”

“为……为什么？”许宁咽了咽口水。“可是哥哥之前……”

许无缺高中的时候就和家里出柜了，并且在留学的时候有了男友，两人感情一直挺稳定，爸妈也都很支持，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

“你哥哥是例外！”许志强猛地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可以任性，因为他不需要承担家里的责任！但你不一样，许家不能有两个儿子都走歪路！”

“歪路？”许宁眼眶发红，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像是要冲破那层脆弱的屏障，“喜欢男生……怎么就是歪路了？”

“而且……我并未有接管公司的意思，我想写歌，想去舞台唱歌，我……”许宁解释着，但心底越来越慌。

“唱什么歌？那是哗众取宠的戏子，你一个小少爷要跑去给下面人像戏子一样唱歌？”许志强语气里的指责太过于明显，许宁竟觉得今天的许志强好像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父亲。

“你哥哥……”许志强继续说，“他喜欢男的，他去喜欢，他想要自由，他就去自由，公司也不会和他有关，你不能。”

“可是……”许宁眼睛红着盯着许志强，希望能从许志强眼里看出一丝松动。

“没什么可是？”许志强轻笑了一声：“你觉得像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能真正的自由吗？”

许宁看许志强说不通，转而又看向张娜娜，妈妈从来都是疼自己的，肯定会帮自己说话。

可是张娜娜一开口，许宁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阿无，你爸爸说的是对的。”

许宁不解，怎么一涉及到取向家人就变成了这样，突然好想哥哥，如果是哥哥，一定不会这样说自己。

许志强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你那些照片是怎么被拍到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们许家？嗯？”

许宁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从未想过，在父母眼里，他的取向竟成了“不检点”，成了“把柄”。

“你林伯伯也知道你照片的事情了，”许志强在沙发上坐下，“我们合计了一下，海城开了个戒同所，你进去呆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改了，愿意喜欢女的了，什么时候出来。”

许宁的指尖微微发抖，他盯着父亲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可许志强的眼神冷硬如铁，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犯法的！”许宁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能这样，而且……而且我心脏还没好。”

“都修养几个月了，没问题，我们已经提前咨询了，治疗不会影响心脏问题的。”许志强的话摆了摆手，“再说了，你林叔公司现在也在海城了，照顾你也方便，你小东哥哥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可是……”许宁还想辩解，但是许志强已经不给他机会了，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可是的，过几天你就直接过去。”

说完就准备上楼，不管在下面愣神的许宁。许宁又看向了张娜娜，祈望妈妈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可是张娜娜没有，眼神复杂的看着许宁，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阿宁，听你爸爸的……我们是为你好。”

“为我好？”许宁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们明明知道那种地方……”

“够了！”许志强在楼梯上厉声打断他，“这件事没得商量，你林叔已经安排好了，过两天小东会来接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张娜娜欲言又止地看了许宁一眼，最终还是跟着丈夫离开了，只留下许宁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他仍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天真的应该听哥哥的话，不去海城，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许宁在自己房间一夜未睡。

两天后，林泽东的车停在了许家庄园次宅院子里。

许宁拎着行李，沉默地站在玄关处，指尖死死掐着掌心，直到传来细微的疼痛。他抬头看了一眼主宅的方向，父母始终没有露面。那晚过后，第二天一早许志强和张娜娜就回了主宅，再也没过来过。

“小宁，上车吧。”林泽东倚在车门边，笑容温和，可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许宁没说话，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