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陆知年脸色一变,转身冲四班传球那人吼道:“你特么没长眼啊,操!”说完飞快朝江澈跑去,跑得急差点摔地上。
球摩擦本就大,加上没收力,把江澈砸得脑瓜子嗡嗡的。
“别捂,我看看。”陆知年粗喘着拉开江澈的手,白净的额头留下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迹,边缘冒着血珠。
江澈紧抿着唇,手指蜷缩着,余光瞥见陆知年专注的目光,有点不自在,“别看了,没事的。”
“别动。”陆知年皱着眉,按住他想捂伤口的手,“还嫌不够疼是不是。”
陆知年的手掌很大,指尖很热,温度从手指爬上脸颊再移到耳廓,江澈感觉更晕乎了,“我……”
“我什么我。”陆知年猛然凑近,“还好没毁容,不亏是学霸,各方面都很优秀。”
江澈:“……”
那股不自在一下子就消散了,江澈咬紧牙关,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
陆知年也不知道咋回事平时挺大劲的,今天就贼柔弱,轻轻一推就倒,满脸不可置信,“你推我?”
“没,是你太弱了。”江澈小声道。
陆知年关键时刻耳朵还挺灵敏,“我弱?”他拽过江澈的手掀开衣服就往里边塞,臭屁道:“摸没摸到八块腹肌,你有吗?”
看着周围围过来的人,江澈头冒青烟,“放手。”
陆知年特霸道,死死攥紧他的手摸来摸去,“不放,再摸仔细点儿,还觉得我弱吗?”
江澈低骂一声,“你强,你最强行了吧。”
陆知年龇着大牙,得意扬扬,尾巴都快翘起来了,“哼,这还差不多。”
陈述领着队友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澈手搁陆知年衣服里边动来动去的,虽说都是男的,摸一下也没什么,但看两人一人板脸,一人贱兮兮的,怎么瞅怎么奇怪,试探性开口:“你们俩克制点。”
两道目光齐刷刷扫过来,陈述招架不住,也只能硬着头皮遮住后边的几人,“要不,咱回宿舍再摸呗。”
江澈脸红得滴血,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放手。”
陆知年见好就收,也不敢再皮怕给人惹毛,老老实实举起双手。
陈述见没有限制级内容了,往旁边一撤露出几个脑袋,“学委,没事吧。”
江澈刚想回答,陆知年抢先道:“有事,要是把学霸水灵灵圆溜溜的聪明脑袋瓜砸出问题来了,那可怎么办呐,唉,小可怜,疼不疼啊,来哥哥吹吹。”说着在一群人呆滞的视线下缓缓凑近。
淡淡的香水味混着运动后的气息朝江澈袭来,他偏过头,风从脖颈处拂过。
“我操,陆哥你他妈鬼上身了吧。”陈述平静说出所有人的心声,陆知年是谁,拽天拽地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街溜子,看似嘻嘻哈哈好相处,实则很难走进他的交际圈。
在没遇到江澈前,就跟套了层壳让人猜不透,遇到江澈后,也没多大改变,就是感觉不一样了,像回了魂有了活人的气息。
某些人总是嘴里说着江澈烦,死板,但一见他就跟孔雀开屏似的收都收不住,这不,一见对方出事,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又是给摸腹肌,又是吹吹的,待遇堪比对象啊。
或许他自己没发觉,但陈述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悄无声息发生了变化。
“别瞎嚷嚷。”陆知年望向一个个往里挤的人有点头疼,“我这是关心爱护同班同学好吧。”
“行行行,那我们也来关心关心同班同学。”宋易摸半天从衣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湿纸巾递过去,“学委擦擦。”
江澈愣了下,接过来,撕开包装,“谢谢啊。”
“没事儿。”宋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点寒碜别嫌弃。”
江澈摇摇头,“不会。”抬起手想往额头上擦,被制止住了。
陆知年轻咳两声,“都出血了,去校医室上点药,这纸上有酒精,万一感染了。”
江澈自小就长得白白净净的,全身嫩得跟豆腐似的,轻轻一掐红印子一周都不带消的,这点伤看着吓人,其实没多严重,再说了,去校医室开药包扎也是要钱的。
“不用。”
“必须去。”陆知年偏在这时候和他犟,说什么也不放手,正在他们互相较劲的时候,一道声音小心翼翼飘过来,“没事吧。”
江澈把视线移到对方脸上,是传球那人,也没太在意冲他点点头,“没事了。”
陆知年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戾气重到几米开外的陈述都感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知年率先出马,“有事,没看见都流血了吗?”
那人走近几步,提溜着两眼把江澈细细打量一遍,道歉里边没多少歉意,“对不起啊。”
江澈摆摆手,不打算追究。
陆知年又发声了,冷冷冒出来一句,“诚意呢,被狗吃了吗?”
四班老班和七班老班不太对付,不知打哪来了个消息,说她两是情敌,连带着两个班的人看彼此都不那么顺眼,更别说林逸轩那事宛如鱼刺卡嗓子眼里,吞不下吐不出,只能暗中较劲,卷成绩,卷卫生,卷体育。
今天四班球打得烂,队里又互相推卸责任,本来就不高兴,被一讽刺立马呛回去,“那么娇贵上什么体育课,直接供香台上得了。”
比声音先到的是陆知年的拳头,“你特么咒谁呢,砸到人还有理了?”
“操。”那人擦掉嘴边的血,不服的梗着脖子,“谁让他坐那的,考第一有什么了不起,装什么。”
陆知年气得全身发抖,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整个抡到墙角,“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