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你聊天就感觉你心里有阴影,嗯这个阴影不用求面积,于是慈悲为怀的我——好吧我承认好奇心也发挥了削微的作用——想试着开解你,毕竟送人玫瑰手被刺扎,哦不,手有余香嘛!”
看着对方意有所指的“笔误”,薛霁月回复道:“怕扎手可以放弃,又没奖励,好奇害死猫!”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拯救苍生小生义不容辞,但求功成、名遂、身退而已,要什么奖励?!”
“聊个天,就成拯救苍生了,净瞎扯!”
“贫僧不打诳语,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人不救何以救苍生!”
“你一会儿僧一会儿道的,能有点儿准谱吗?”
“三教合一,阿门……”“唾沫星儿”东拉西扯的聊天方式让薛霁月开怀不已,回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内容的格调还坚持着最后的倔强:“怎么能让你安静会儿?”
“唾沫星儿”也依然如我:“你说我听,我就立马化身安静的美男子,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鸟人!”可能俩人因“骂”开聊,所以此时的薛霁月甚少顾忌。
“贫道又说错什么了吗?惹得月大小姐出言不逊。”
薛霁月调皮地做答:“没有啊,刚刚你自己说的。”
“额,好吧,颜值即正义,你是美女你说了算。”
“唾沫星儿”妥协的言辞,引起薛霁月的怀疑,“你见过我?怎么知道我长相?”
“没有啊,刚刚你自己说的。”“唾沫星儿”应该是把薛霁月刚才的话直接复制粘贴过来。
薛霁月又气又笑,也模仿起对方的口气:“额,好吧,颜值是硬伤,你颜值低你说了算!”
“月大小姐,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唾沫星儿”火速开始反驳,“且不说我貌比潘安,颜超宋玉的事实,就说这大晚上的,月大小姐就算是想象,也请把小生想象得帅一点,非得把我想成一怪物,难道您和李世民一样总做噩梦需要门神守夜?”
薛霁月延续着之前的气氛继续打趣道:“是的,我需要钟馗,我总做噩梦!”
“愿闻其详!”“唾沫星儿”难得的简洁,竟然直接切换了话题,措手不及的薛霁月此时才发现对方有意无意地戳中了自己的心坎儿。她刚想耍赖遮掩过去,“唾沫星儿”就又添了一把火,“我虽然不是钟馗,但我愿意倾听。你或许不愿告诉别人,但你可以说给‘自己’。”
犹豫了片刻,没再矫情的薛霁月开始在键盘上娓娓倾诉:“最初总是被下毒、被追杀、被火烧或者跳崖之类的碎片,出现的频次不一,但每晚都被吓醒无法入睡。到后来以至整夜都睡不着、不敢睡。”
“唾沫星儿”正紧地关切道:“这么严重,没去医院?”
“去了,各种心理疗法、物理疗法,各种中药、西药,安神解郁的药试了个遍,但都疗效甚微。”
薛霁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一段伤痛至深的岁月,但“唾沫星儿”的回复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碎片越碎就越尖锐,也就越刺痛。如果用催眠疗法,让碎片尽量拼凑完整,应该能有所缓解。”
几乎相同的说法,让薛霁月情不自禁地想起刘澈的身影和他温和的声音,甚至她有些怀疑屏幕那一头的是否就是他本人,但很多事实又随即否定了她的疑心,只是回了一句,“是的,我的心理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Oh,my Gosh!既生瑜何生亮,想英雄救美,却被人捷足先登!效果如何?”虽然是问句,但是“唾沫星儿”仿佛知晓答案,所以又恢复了“正常”。
“效果很好,现在就算偶尔再做噩梦,也没那么害怕了。最多也就是还有些睡眠不好,也无足轻重。”敲着文字、心里暖暖的薛霁月,暗自决定必须要请刘澈吃饭好好感谢一番。
“唾沫星儿”却抓紧机会毛遂自荐,“睡眠问题好办,找人聊聊天——比如在下——倾诉倾诉,心里痛快了自然睡得香!”
“我昨晚没睡好!”薛霁月的回复让打脸来得很快,但“唾沫星儿”脸皮的厚实程度却超乎她的想象。“呀呀,虽然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但初次相识就能让月大美女辗转反侧,实在是荣幸之至,何其幸哉!”
“喂,要点儿脸!我昨晚没睡好,是因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