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咎却像没事人一样冷声蹦了句:“就这样吧,流云咱们走。”
流云气得直跺脚,怎么公子也帮着这个绣娘,他明知道这个玉佩对自己的重要性。纵有不甘和委屈,流云却还是随着谢咎的脚步离开了锦绣坊。
直至傍晚时分,百里芃和连翘二人才回到了百里府。
百里芃瞧见连翘脸上的倦容一进门就让她回屋歇息,自己则是去前厅找百里殊商议招亲事宜。
百里芃前脚一踏进来才发现百里靖与百里殊二人正坐在大厅,似乎正等着她过来。
百里靖远远的就看见了百里芃走来的身影,在她刚走进来时就率先开了口,“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今日就跟着那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走了呢。”
百里芃一听猛地顿住脚步,从百里靖那阴阳怪气的话语中,她意识到今日的举动确实冲动了些,仅凭着一面面具就追了出去,万一他不是麦浪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其实,就算那个人是麦浪,她今日也吃了亏,看来这以后不能这么轻易就被美色给迷惑了。
见百里芃没有开口回话,端坐的百里殊起身来到百里芃的身旁,将她仔细打量了一遍才开口询问:“芃儿,你今日走得那么急所为何事?对面的那位男子又是何人?”
“就是看他的样貌有些眼熟,以为他是我曾经在西川遇见一位旧识。”百里芃如实的回答。
“那他是这个人吗?”百里殊抓住了重点,迫不及待的询问。
一旁的百里靖也气呼呼的开了口:“我看你不过是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了,仅一面之缘就一个人追了过去,万一他要是歹人呢?”
这两父子好像一点默契都没有,抓的重点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百里芃的心思被父亲看穿了,她也不打算狡辩。
“爹,你就说世人谁不喜欢俊男美女?本来我这模样就这么糟糕了,若是不再找个长相过得去的人,说不定将来我的孩子会更丑。”
百里靖听完顿时气极,圆睁着双眼,压在心底很久的话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胡说,其实你的容貌……”
百里殊眼看着百里靖情绪激动,也明白百里靖接下来要说什么,立即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爹,你别动怒,有事咱们好商量,或许芃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百里芃折腾了一天,身体略显疲惫,忍不住连打了两个的哈欠,她想快点讨论完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
百里芃也不在嬉笑玩闹,一本正经的开口;“唉不管了,反正明日该招亲还得招亲,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复盘了一下,下午的招亲宴确实匆忙了些,再加上被那狗太子的人颠倒是非,不过半日的时间,关于我的各种流言满天飞。”
听着百里芃的一番讲述,百里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反而百里靖依旧气定神闲,“你下午不是说你有应对之策?”
堂堂的太子殿下也就会这点下作手段了,他会泼脏水,那百里芃自然也能利用舆论调转枪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区区这点流言,我当然应对得了。只是……”
百里靖父子二人都在等着百里芃的应对方法,这还没开口就卖起了关子。
百里殊却很快明白了百里芃的顾虑,他看向百里芃用认真的语气说,“还是那句话,你无需再顾虑她,她今日这番作为本就断了百里府这条后路,再者这里也本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再一次听见百里殊用如此肯定的语气来支持她的做法,她还是倍感诧异,如果他们知道早上发生的那一幕是她一手策划的,他们还会是这种态度吗?
在百里芃沉思之际,百里靖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这犹豫不决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你阿娘当年的风范,要知道你阿娘行军打仗多年做什么事都杀伐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百里芃,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临风崖上那一幕,沈元钰嫌弃厌恶的嘲笑,百里漪阴冷狠毒的面目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