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等等我。”连翘不敢置信的看着百里芃拉着戴着面具的男子脚步匆忙的跑了出去,来不及多想也跟了出去。
只是她刚跑出门时,听到正往醉仙居走去的在议论百里芃的事情,便放慢脚步听了几句,等她在抬起头时,百里芃和那个神秘的男子早已没有了踪影。
直到人影跑远,沈云初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刚才匆忙跑远的身影有些眼熟,她看向沈元清开口询问:“那个人的背影好眼熟,怎么看着有点像咎哥哥?”
此刻沈元清双眼微眯,紧盯着渐渐跑远的身影,即使是一身男子装扮,但仅凭身形早已认出了百里芃,只是她为何会拉着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离开。
沈元清没有回话,沈云初拽着他的衣袖重新问了一遍,在她的话语声中,沈元清渐渐回过神来,答道:“以谢咎的秉性,你觉得他会公然拉着一位女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吗?”
沈云初一听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自从她认识了谢咎后,除了对侍奉的婢女有所挑剔外,那些想要攀附他的官员没少给他送美人,只是那些美人刚进府就被人丢了出来,长久以往,大家都开始传言说他是不是有隐疾。
不对,哥哥说刚才那个人是女子?她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体胖到这种程度,怎么还能在大街上与男子拉拉扯扯。
百里芃刚跑出望江楼,街对面的黑影也悄悄跟了上去。
百里芃拉着那只厚实的大手跑了几条街,终于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放开了那只大手,背靠着城墙大口喘着气,当她看到一旁的缺口时,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城西的城楼处,再往外就是缺口渡,除了早上市集上运购物资时,中午之后缺口渡人就少了许多。
“我说连翘,你的手怎么突然变大了,而且还那么厚实……”百里芃说话间抬起头去打量连翘,只是当他看到那张玉质面具时,霎时间话语声戛然而止。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并往一旁挪动了身体,警惕的打量着他,生气质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谢咎此刻十分无语,方才明明是她拉着她就往外跑,要不是因为他不想在醉仙居多待,被人注意碰到不想见的人,便没有挣脱任由百里芃拉着跑。
其实说白了他也不过是想拿百里芃档当幌子,一时失了神才被带到了城西。
之前被撞那下胸口处还隐隐作痛,他都没有开口找她算账,她倒是先发制人了,想到这里,他也没好气的开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刚才若不是你一声不吭牵着我就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百里芃实在冤屈?她刚才想拉的人明明是连翘,怎么就拉了这么个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男人。
她忽然抬起头将面前的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从服饰的面料和花纹来看,此人的身份应该也不简单,只是为何会戴着面具呢?
“这位大哥,我不过是拉错了人,但是你刚才怎么不说清楚呢?你看我现在和我的伙伴走丢了,你说如何是好?”百里芃说话间一直盯着那张玉质面具看了好久,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样的面具。
就在百里芃想收回视线时,看到城内卖折扇的摊贩时不时往城门口的方向看了几眼。
她心想,那摊贩可能是在等什么人也就没有多留意。
“那正好,我也与同伴走丢了,咱们就当是扯平了,我还有事就不多做奉陪了,告辞。”谢咎语气决绝,说完还没等百里芃有所反应就疾步离去。
“诶……”百里芃对着那笔挺修长的背影喊了一声,只见他健步如飞,生怕她追上去缠上他似的。
算了,本来就是个小插曲,就此别过也好,他戴着面具示人说不定他的样貌也和自己一样好不到哪去。
百里芃想到这时,只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而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片绿油油的麦田。
原来是他!
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后知后觉的百里芃才想去在西川与连翘喝酒时,酒劲上头后在麦田里睡了一晚,醒来后发现身旁躺着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
虽然那时两个人都衣衫不整,但是面具男子受了伤,应该也没有能力再干坏事。她出于好心,将昏迷的面具男子抗回了茅草屋,后来去给他抓药在当铺遇见了连翘的爹连盛,也正是那场闹剧,自己才得以与哥哥重逢回到了江都。
没想到麦浪也来了这里,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重逢。
她依稀记起那时之所以会把麦浪带回茅草屋是为了拿他当夫婿,避免被人强制抓去婚配。忽然间,她的脑袋瓜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念头在心中油然而生。
只是江都那么大,要如何去得麦浪呢?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埋头冥思苦想,当她远远看到望江楼的招牌时,心里终于有了主意,她调转方向脚步匆匆往百里府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