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觉遗留的血迹有毒!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波黑衣人来夜探她闺房。她看着已经跑远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借着酒劲追了出去。
可是百里芃此刻的身体沉重,但凡走路快一点都要喘气,她才追了没一会,黑衣人就没有踪影。
偌大的百里府在夜色之下一片静谧,百里芃没跑多远就忘了回房的路,现在已经夜深人静,她只能一个行走在夜色里。
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家,把府邸建这么大干什么,在自家出来遛个弯就找不着回去的路可还行?正当她思索之际,酒劲逐渐上头的她身形有些晃动,走着走着她的脚下似乎被什么绊倒,整个人失去重心。
可是并没有预想中的接触到坚硬的地板,甚至还有些柔软。就在她疑惑时,听到一个痛苦的闷哼声。
百里芃下意识伸出手四下摸索,竟摸到了一片温热又坚硬的东西,甚至还会规律起伏。
“拿开你的脏手……”几乎是咬牙出去蹦出来的一句话。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百里芃一激灵,当她意识到身下是个人时,她连忙站起身,但因为自重太大,她将手撑在地上借力。
厚实的手掌落在两忒之间,动弹不得之人的额头上顿时青筋暴起,他使出一计重力将百里芃推开,若是在晚一步大腿就要废了。
百里芃猝不及防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她本能的惊呼一声:“什么人?”
但她并没有听到应答声,等她爬起来时,看到一抹黑影快速消失在眼前。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影?百里芃环顾一周都没有见到人影,不由的汗毛竖立,蜷缩着身子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隐约听见湖面传来异物坠落的扑通声。
准备回房歇息的百里殊远远就听到了百里芃的声音,他循着声音一路小跑过去,发现浑身酒气的百里芃趴在冰冷的地上睡着了。
“芃儿你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百里殊晃动百里芃的身体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他环顾一周后,附近也没有下人经过,他只好俯身将百里芃从地上拉了起来,咬着牙将她背了起来。
直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被夜风吹拂泛起涟漪的湖面冒出一颗脑袋,谢咎大口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喘气之余他回想起自己刚才为躲避夜探百里府的黑衣人人藏到了假山后,隐约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甚至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腿就被一个“巨物”压中,想到这里他倍感庆幸幸好只是腿,不敢想若是再往上一点……
摸他的腹部也就罢了,直到那只不安分的手撑在他的腿间,他再也忍不了一点,这才使出全力推开了她。
在打算离开时,他看到提着灯笼朝假山方向走来的百里殊,他环顾一周后,如临大敌一般走到了湖边。
夜晚的河水十分刺骨,谢咎浑身都被冻得僵硬,包括刚才那条被百里芃砸中的右腿也冷得没有了知觉。
夜色下,幽深的湖面泛起涟漪,冰冷刺骨的湖水令谢咎头皮发麻,若不是那对兄妹突然出现,谢咎死也不会跳入湖中。
他不喜欢夜晚昏暗幽深的水面,更不喜欢那种冰冷刺骨又无助的感觉!
但凡那兄妹二人在此多停留片刻,他就算没有被淹死也会被冷死在这湖水之中,也真是想不通自己为何要答应那人无理取闹的要求,帮他夜探百里府。
谢咎越想越气不过,都怪自己让流云提前来江都散布百里芃的流言,听闻消息的沈元清快马加鞭赶来了江都,甚至在听闻百里芃回府的消息,想要夜探百里府。
谢咎为不让沈元清轻举妄动,这才揽下这份苦差,答应帮他夜探百里府,顺便也想打探玄铁令的消息,只是没想到此次什么消息都打探到,差点被人废了一只腿。
他告诉自己等回去了,一定要让那个为情所困之人,好好赔偿自己的损失才行!他咬牙拖着沉重的腿往岸边上游去,月色之下,一张略显狰狞的脸在湖水边咬牙切齿咒骂,为宁静的夜晚平添了几分诡异。
百里府内,原本已经躺下准备歇息,可他满脑子里都是方才百里殊跟他述说的那些场面,又想到今日百里芃的表现也有些奇怪,实在不放心她,打算过来看看她。
可是当百里靖来到百里芃的卧房时,发现她的房门大开,屋内空无一人,他走进去仔细查看一番,发现了窗户遗留了在月色下显得诡异的血迹。
百里靖的神色骤然一紧,准备去把已经睡醒的百里殊叫醒,他刚出门就看到百里殊背着百里芃艰难前行,他见状连忙上前去查看。
百里靖走近才发现百里芃已经呼呼大睡,她的身上还散发出刺鼻的酒味,在百里靖的帮助下,才将百里芃扶进房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