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里,那双明媚艳丽,总是闪动着光芒的眼眸簌地暗了下来,这显然是兰双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我们全家一起做的手术,后来父母为了救我,都被抓走了。”
她叹息着,突然对shadow的过去失去兴致。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逃离政府控制,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兰双向shadow凑了凑,与这个初见的陌生朋友产生几分同病相怜的情愫。
她或许不该问的。
“那真是遗憾。”shadow说着,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兰双的距离。她不想和猎物有过多的交流,不然收网时刀会变钝的,对彼此都是折磨。
她顺着兰双的话问下去,能抓住异能者的势力不多,虽然她有了猜想,但需要确认:“没有救回他们的机会吗?”
两瓶酒都喝下了一大半,shadow只是尝了尝味道,基本上全都进了兰双的肚子里。情绪激动时,饮下的酒开始发挥作用。兰双似醉非醉,痛苦地捂住头,不断摇晃着,一边说一边哭。
“没可能了,怎么跟政府对抗……我有异能也不会用,只会变身。要、要是没有卿卿,我都不知道怎么……”
说到最后,她声嘶力竭,吞掉了几个音,shadow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兰双哭得太大声了,以至于吸引吧台附近其他顾客的视线,不过酒吧中这样的事情多了去,其他人权当是她失恋买醉。
听她提到政府,shadow把玩着酒杯的手一下握紧,果然。
只是,政府将这些异能者抓走,为什么她没听见什么风声。还有,政府为什么要抓异能者,为了继续推进研究吗?但也没从肖陈那里听说什么。
兰双不知shadow在想什么,她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了:“呜呜呜……我好没用。今天不仅没完成老板安排的任务,还打草惊蛇……就算卿卿不说,她也一定、一定觉得我没用了。”
shadow喝了一口酒,忽视掉兰双的悲伤和眼泪,问:“老板是谁啊?”
提到那个人,兰双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似乎只是听到称呼就感到害怕。她吸吸鼻子,声音沙哑地说:“老板就是老板,他很强。会保护我们这些异能者,但是……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她说着说着,不知因何事又暗自伤心起来。趴在吧台上捂着嘴巴小声啜泣,眼泪在吧台桌面上汇聚起来,变成两片湖水。
“老板很厉害,卿卿也很厉害,要是我和他们一样就好了……呜,爸爸妈妈。”
兰双完全处于喝醉的状态,酒吧乐声很大,掩盖掉了她梦呓般的声音。shadow厌烦了和醉鬼的无效率谈话,问兰双要不要到外面吹吹风。
对方意识混沌,已经无法思考她话语中的含义、但她觉得似乎自己应该做出点反应,于是选择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兰双还记得加上前提条件:“你好……记得把我送回家,卿卿说、要是我再睡大街就不捡我了。”
shadow扶着她站起身,兰双好像刚刚生长出双腿,站得歪歪扭扭,没走两步就向前歪去,险些摔倒。幸好shadow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对方的腰。
周围一伙儿男人见兰双醉得厉害,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上前表示要帮助shadow,她一个女人肯定没什么力气,把兰双交给他们就好。
shadow护着醉醺醺的兰双,把她带到自己怀里,会以凌厉的眼刀。一时之间那些人都站住了脚,谁也不敢轻慢。
她刚想带着兰双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听到一个响亮的,不容拒绝的声音,盖住了嘈杂的乐曲,从她的背后传来。
“请你放开我的朋友。”
她回头,怀中的姑娘被说话的那人一把抢了过去。酒吧里的灯光太花,对方又戴了口罩,看不太清模样。
但shadow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身上的衣服,五月份了还穿着长袖长裤,这人和被她搂在怀里的兰双,过得完全是两个季节,好像被时间遗忘在了深秋。
那人注视着shadow,带着一种理智又冷静的态度。她很克制,没有表现出敌意。
兰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对上焦。她认出面前是可信任的人,果断将全身的重量倚靠在对方身上,嘿嘿傻笑:“卿卿……你怎么来啦。”
吾卿卿扫她一眼,不在乎兰双一身的酒气,接纳了对方全部的重量。看对方面色潮红异常,一定是将自己的劝告抛在了脑后,想到自己若是不来,她会被人搂着带走到不知何处,更是不悦。
吾卿卿冷脸,说:“你的卡没收,这个月都别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