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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乱葬岗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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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立刻在系统光幕中闪现:“哎呀,我也不至于让宿主地狱级开头吧!其实原身并非真正的凌霄宗弟子,而是一位背叛者。只要让陆照回看见你背后的三足药鼎印记,就能暂时消除误会!”

周时隐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第二波剑气袭来,他借势迅速旋身闪避,一道剑气正巧擦过后颈。

浸透秽气的布料发出刺啦一声,裂成碎片。

血月之下,周时隐后背焦黑溃烂的皮肉暴露无遗,上面赫然烙印着凌霄宗叛徒专有的三足药鼎图腾。

北斗阵中央的陆照回瞳孔骤然一缩,身后骨翼掀起的狂暴飓风竟瞬间凝滞在半空。

周时隐后背焦黑的皮肉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正是“药鼎焚脉”的惨烈印记。

“这是……三足药鼎?”陆照回骨翼猛然收拢,少年锐利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你是凌霄宗的叛徒……?”

周时隐勉强站直了身体,任由鲜血从右肩不断流淌下来,强忍疼痛,直视着陆照回的眼睛:“我若是凌霄宗的走狗,此刻应该设法把你送进七星大阵,而不是站在这里和你废话。”

陆照回冷哼一声,数步之间已逼近到足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

他指尖凝聚出一缕灵力探入周时隐经脉,却在触及那残损灵根时微微一僵。

这具身体,确实是被药鼎焚过脉的……

就在此时,古尸统领单膝跪地,腐烂的声带发出沧桑沙哑的颤音:“少将军,此人身上有药鼎印记,确为凌霄宗弃徒无疑。”

陆照回面无表情,但杀意明显减弱了几分:“说吧,你为何出现在乱葬岗?”

周时隐眼珠一转,急中生智道:“我来找你。”

“找我?”陆照回冷笑道,“又是哪个老狐狸想利用我复仇,派你过来送死?”

“不,你误会了。”周时隐开门见山,“我是来阻止你修炼《冥府召灵诀》的。这功法一旦修成,将彻底摧毁你的神智,让你沦为毫无理智的魔头。”

陆照回听闻此言,骨翼剧烈震动,地面也随之颤抖起来:“你怎么会知道我修炼的功法……”

周时隐定了定神,进一步道:“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他回想起之前系统给出的记忆片段,努力还原着场景:“我知道你亲眼目睹凌霄宗灭你满门,知道你母亲为救你而惨死,更知道你逃出生天后,被人欺骗,又在这乱葬岗度过了地狱一般的十二年……”

陆照回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神色惊疑不定:“你竟敢监视我?”

“不。”周时隐深吸一口气,“因为这一切,都在《戮仙》命书之中早有记载。”

“《戮仙》……”陆照回如遭雷击,身形微微晃动,“你怎么会知道命书之事?”

周时隐见状,知道自己找对了突破口,继续道:“没错,我知道你通过天机瞳看见了自己的命运结局。”

“不可能!”陆照回指尖再度凝聚起魔气,眸中寒芒乍现,“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周时隐冷静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害你的,恰恰相反,我是来帮你改写命运的。”

他凝视着陆照回的双眼:“你从命书中看到了未来的自己,终将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最终死于楚云舟剑下。正因如此,你才执意修炼《冥府召灵诀》,但正是这功法,让你踏上了一条永无回头之路。若今晚继续修炼,你只会一步步陷入命书预言的死亡结局。”

陆照回骨翼终于缓缓收敛,眼底第一次浮现出一丝动摇:“你有何证明?”

周时隐微微一笑,露出几分笃定:“因为我根本不在命书的记录之中。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变数。你若不信,大可用天机瞳来验证。”

陆照回眼中骤然泛起银色光芒,显然正在查看命格轨迹。

片刻之后,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确实不在命书之内……”

“相信我了吧?”周时隐暗暗松了一口气,“在《戮仙》中,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轨迹,尤其是配角,注定难逃命书控制。但若能得到七星鼎,哪怕只是一个配角,也能逆天改命。”

“七星鼎?!”陆照回猛地抓住周时隐的衣领,“你怎么可能知道七星鼎?”

“正如我所说,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周时隐回应道。

他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这部分剧情我没跳过……”

周时隐稳定心神,继续说道:“若能找到七星鼎,就能彻底摆脱命运轨迹的束缚,重新改写结局。那些被命运不公对待的人,都可以凭借七星鼎掌控自己的命运。”

陆照回缓缓松开了手,眼神复杂地盯着周时隐:“你的意思是,七星鼎能改变我的结局,还能让我复仇成功?”

周时隐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凌霄宗势力庞大,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抗衡,七星鼎或许是你能逆转宿命的希望。”

陆照回沉默片刻,忽然盯紧了周时隐的双眼:“你为何要帮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周时隐坦然相告:“说实话,我和你绑在一起了。我猜,应该是你身上的魔气通过爷爷留给我的护身符传递到我身上,形成了血咒。如果不能降低你的黑化值,我就会魂飞魄散。”

他摊开掌心,展示了系统光屏上的倒计时:“你瞧,现在我只剩23小时了。”

陆照回眯起眼睛,盯着倒计时,天机瞳微微闪烁,神色复杂难辨。

半晌,他冷哼一声:“所以,你是被迫来救我的?”

“不完全是。”周时隐摇头,露出真诚的微笑,“我确实也对你的遭遇感到不公。没有人应该承受你经历的痛苦,也没有谁应该沦为衬托主角光环的牺牲品。”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

【检测到陆照回黑化值-2,目前黑化值82/100。宿主功德值+200,目前功德值-4950】

陆照回低声道:“你说《冥府召灵诀》会让我堕入魔道,而主角楚云舟肩负除魔使命,最终要杀我?”

周时隐认真点头:“没错。但提升实力,并非只有《冥府召灵诀》这一条路。”

他忽然伸手抓住陆照回的肩膀,眼中闪烁兴奋的光:“我们完全可以抢走楚云舟的机缘啊!既然有《戮仙》命书在手,我们就抢主角的金手指,提前获取那些属于他的奇遇。等我们实力壮大之后,再去寻找七星鼎也不迟!”

陆照回皱眉疑惑道:“金手指?那是什么?”

周时隐这才反应过来陆照回并不懂现代用语,赶紧解释道:“就是主角那些逆天的机缘奇遇!楚云舟为何能后来居上,还不是因为作者给了他无数宝贝和机遇?与其被动等待命运的安排,不如我们先发制人,主动去抢走原本属于他的机缘!”

陆照回眼中浮现若有所思之色:“你是说……我们提前抢走楚云舟的那些奇遇?”

“对,就是这样!”周时隐打了个响指,得意地笑道,“这在我们那边叫‘截胡’!你说他以后会杀你,我们现在就把他的机缘提前抢走,削弱他的力量。这本《戮仙》命书里,必定详细记载了楚云舟的每一次奇遇,我们完全可以据为己有!”

陆照回沉默片刻,从识海魔域中缓缓取出了一本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书籍:“书在这里,但它并不完整,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

周时隐小心翼翼地接过书,翻开扉页,上面赫然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戮仙》。

“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周时隐迫不及待地拉着陆照回坐下来,两人肩并肩,在昏黄的烛光下逐页翻阅这本命运之书。

“看这里!”周时隐指着其中一段文字,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三天后的寒潭秘境试炼,楚云舟将在潭底得到‘青玄寒髓’,这可是修炼水属性功法的绝佳宝物!”

“青玄寒髓……”陆照回眼神一凝。

“对!”周时隐趁热打铁,“如果我们提前拿到这些机缘,你就不必用理智和人性去换取力量了。我们联手行动,就能改变原定的命运走向。陆照回,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陆照回沉默地凝视着周时隐良久,天机瞳中闪烁着微妙的光,仿佛要穿透眼前之人的灵魂。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远处的夜风吹动荒草发出轻响。

“你叫什么名字?”陆照回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暗含试探。

“周时隐。”

“周时隐……”陆照回轻轻重复一遍,唇角缓缓浮现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有趣。”

周时隐心头一紧:“怎么了?”

陆照回的天机瞳闪烁银光,盯着他的目光变得凌厉:“可你占据的这具身体,分明叫周远山。”他的语气骤然转冷,“你究竟是谁?”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周时隐胸口剧烈起伏,明白自己的秘密已被对方看穿。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相告:“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是周远山本人,而是穿越而来的异世灵魂,借用了他的身体。”

“穿越……”陆照回眉头微皱,像是在回味这个陌生的词语。

“简单来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周时隐直视陆照回,缓缓道,“一个没有灵力、没有修真,却存在《戮仙》这本书的世界。”

陆照回眼中天机瞳的银色光芒更为炽烈,周时隐顿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彻底看透,甚至灵魂深处的秘密都在对方眼前一览无遗。

“有意思,”陆照回终于收回目光,语气透着莫名的玩味,“天机瞳确实显示,你的灵魂与这具身体并不相符。”

“你到底看到了多少?”周时隐忍不住好奇追问。

陆照回轻轻抬手,指尖凝出一缕银色光丝,轻触周时隐额头:“动用天机瞳窥探他人前尘往事会消耗不少法力,但你……我很感兴趣。”

刹那间,周时隐眼前掠过无数画面碎片:

他在便利店值夜班的日子,他看小说《戮仙》时吐槽情节的瞬间,以及穿越之前的最后一刻……

“这些……是我的记忆?”周时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陆照回收回手指,眸光深邃:“不,这是你的天机轨迹。你确实来自另一个世界,而且与这个‘周远山’没有任何关联,纯属巧合,却又仿佛命中注定。”

他沉思片刻,目光突然落在周时隐腰间的烬霜剑上,神色陡然锐利:“这把剑……为何会在你身上?”

周时隐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穿越到这里时,它就已经跟着我了。”

“烬霜……”陆照回声音竟微微颤抖起来,“这是我陆家祖传之剑。十二年前灭族之夜,它与我失散,从此下落不明。”

周时隐也顿觉困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当时穿越时护身符突然发烫,醒来后这把剑就跟着我一起来了。”

陆照回天机瞳闪烁片刻,缓缓念道:“命书曾记载,‘烬霜,陆家至宝。灭族之夜剑气自碎,一分为三:其一为剑身;其二为剑魂,去向未知;其三为剑纹,化作护身符,隐于红尘之中。’”

“原来我的护身符竟是烬霜剑的一部分?”周时隐顿时恍然,“难怪它对《戮仙》世界产生了感应!”

陆照回复杂地凝视着烬霜剑,目光幽深如潭:“如今剑纹与剑身重聚,只差剑魂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而这周远山,你知道他与我究竟有什么渊源吗?”

周时隐茫然摇头:“我只是偶然穿越到他的身体,对他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

陆照回目光变得遥远,仿佛穿透了岁月的迷雾:“我刚才借着天机瞳,看到这具身体的过去。灭我陆族的那一夜,凌霄宗诸位长老皆冷眼旁观,唯独有一人站出来反对,那便是周远山。”

他缓缓说道:“他当时是凌霄宗最年轻的核心弟子,天赋卓绝,前途无量,却因为替我陆家说了一句‘屠戮一族,有违道义’,被冠以叛徒之名,废去修为,以‘药鼎焚脉’刑罚,逐出宗门。”

周时隐明白过来,低声道:“所以刚才你才会停手,没有立刻杀我?”

陆照回嘴角浮起一丝自嘲:“他不过说了句公道话,救不了我半分。但在那个夜晚,那句话却比世上任何力量都要珍贵。”

【检测到陆照回黑化值-2,目前黑化值80/100。宿主功德值+200,目前功德值-4750】

陆照回视线重新回到烬霜剑上,目光复杂:“更令我不解的是,周远山被逐出宗门后,竟然在荒野之中寻得烬霜剑纹,将其炼化成护身符随身携带。此事命书从未提及,却又似有天意。”

周时隐灵光一闪:“也许正因为他对陆家心怀同情,烬霜剑纹才选择认主于他,也因此我的护身符才认了我。”

陆照回若有所思地点头:“剑纹认主,向来不拘血脉。若真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资格持有我陆家至宝。”

他伸手轻触剑身,烬霜剑微微震动,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后,归于沉寂,仿佛正式认可了周时隐。

“有趣。”陆照回轻轻抽回手,“看来,烬霜确实选中了你。”

周时隐连忙正色道:“但无论如何,这剑原本属于你陆家。若你想拿回它,我绝无二话。”

他做势欲解下佩剑,却被陆照回抬手阻止:“既然烬霜已认你为主,强行更改只会损其灵性。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共生关系,你持有它,反而更好。”

周时隐郑重颔首:“我一定会善待烬霜,不负所托。”

【检测到陆照回黑化值-2,目前黑化值78/100。宿主功德值+200,目前功德值-4550】

陆照回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在你的世界里,看过这本命书的人对我如何评价?”

这个问题令周时隐微微一愣,迅速回想起网络上五花八门的评论:

有人痛斥他的残忍暴戾,有人则为他的悲惨经历惋惜,也有人说他是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周时隐决定坦白道:“很多人同情你的遭遇,觉得你是被命运所迫;也有人批评你杀戮过重,不该殃及无辜;还有人和我一样,希望你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有人……同情我?”陆照回似乎难以相信,喃喃自语,“另一个世界,居然有人为我的命运感到不公?”

周时隐肯定地说道:“是的。因为我们能够看到你所经历的一切,哪怕最后你走入魔道,也有人理解那是命运逼迫下的选择。”

陆照回转过身去,望着远方浓重的夜幕,久久没有作声。

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从被灭族门的时候起,我便以为自己是被全世界抛弃之人,孤身一人,对抗所有命运的不公。没想到,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竟有人……为我感到不平。”

【检测到陆照回黑化值-3,目前黑化值75/100。宿主功德值+300,目前功德值-4250】

系统光屏猛然闪烁,跳出提示:

【恭喜宿主!陆照回黑化值已降低至75,达成新手任务目标!血咒倒计时延长至一个月!请宿主在一个月内将陆照回黑化值降至60以下】

周时隐惊喜地看着光屏上倒计时跳动至【30天:00:00:00】,终于长出一口气。

陆照回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你在看什么?”

周时隐如实相告:“刚才你的黑化值降了下来,系统奖励我多活一个月。”

“黑化值?”陆照回不解。

“就是指你内心对世界的憎恨与戾气程度。”周时隐认真解释,“我任务的关键,就是不断帮助你摆脱憎恨。”

周时隐轻轻拍了拍陆照回的肩膀,说道:“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不过我们这些配角,还是需要在关键时刻完成小说里的剧情,才能逐步摆脱既定的结局。想彻底改变命运,就必须找到七星鼎。既然我们想提升实力,不如就从三天后楚云舟在寒潭秘境获得青玄寒髓的剧情入手吧。”

陆照回点头表示同意:“我知道那个寒潭秘境,每年各个宗门都会组织弟子前往试炼。”他转头盯着周时隐,语气里仍带着一丝警惕:“不过,我希望你记住,我们之间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其他企图,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放心吧,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周时隐笑着回应道,“你死了,我身上的血咒倒计时结束,我也活不了。”

陆照回微微点头,看了一眼面前被魔气包围的血池,做出了决定。

他抬手一挥,环绕血池的魔气如潮水般消退,那些诡异的符文也渐渐黯淡下去。

“我已经放弃了仪式,”陆照回转过身说道,“跟我来吧,我在乱葬岗还有个临时居所。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我们也得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周时隐跟着陆照回向前走去,同时悄悄对系统说道:“这比我想象的顺利多了啊!本来以为说服他至少要费很大的劲儿呢。”

系统阿三神秘地笑了笑:“宿主,别高兴得太早了。你现在只是刚完成新手任务,真正想要彻底改变陆照回的命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再说,你也不看看你肩膀的伤,都快虚脱了吧?”

听到这话,周时隐才注意到自己右肩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他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喂,陆照回……”周时隐向前踉跄了几步,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支撑。

陆照回察觉到动静,迅速回头,一把扶住了昏迷过去的周时隐。

望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同伴,陆照回原本冷淡的面容变得柔和了一些:“真是个奇怪的人,来自别的世界,居然还愿意冒险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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