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用心如此,为师十分欣慰。”鹤青语脸上堆积了一些笑意,伴着日光,十分明媚。
陈落看得入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主,鹤青语一头白发,却并未见老,反而给他精致的五官加上了些色彩,眸光闪烁,只是眼里多了份忧伤,不知何时他竟白了头发。
“你在看什么?”鹤青语迎着陈落的目光有些无措。
被发现后,陈落连忙移开目光,憋着嘴道“没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讨厌的飞虫落在你肩上。”
……
“飞虫?”鹤青语抬手便想打那虫子,却扑了空,根本没有什么飞虫。他再一回头,便见陈落端起那碗进了厨房,想要追上去,却还是停下脚步。
鹤青语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站在一幅画面前驻足了许久不曾离开,仔细一看那宣纸上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彼岸花,彼岸花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唯有那朵彼岸花独立其中,细微的红色伴着大片的黑色,让人看不出半点生机。他伸手微微触碰,却被吸入画中。
幽冥地界,地狱河畔,天空之中挂着一轮血色的弯月,弯月下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唯有脚下有一束光照亮着脚下的路,鹤青语跟着那束光,走到那朵彼岸花面前,他停下脚步,举起左手,又用右手变出一根细针刺向左手的中指,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那朵彼岸花上,一转眼的功夫,方才还紧闭着的花骨朵竟开出了花瓣。
他小心翼翼地将彼岸花放回远处,还是不够,只有彼岸花完全绽放才能修补彼岸之心。
鹤青语在画中世界驻足许久,直到那红光闪烁不灭他这才轻车熟路地离开,就好像这个地方他来过上百遍,永远也不必在意脚下的乱石。
出了画境,鹤青语看着铜镜里的那头白发微微发愣,这些年来,他日日用血滋养着那朵彼岸花,竟在不知不觉中白了头。
入夜了,陈落坐在台阶上出神。
晚风吹来,一排排翠竹随风而动,沙沙声作响,伴随着虫鸣鸟叫,寂静的夜晚才显得生动。
这些天以来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竟有些恍惚,不知是真实还是幻境,可她本就处在书中世界,也算是身处幻境之中吧!陈落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她抬头一看,一轮明月高挂于空中,月亮四周星星点点,似乎总是围绕着那一轮明月而转,不曾离开半步。古人言“明月几时有,千里共婵娟。”不知有没有人也思念着自己。
“你这是想家了?”系统坐在一旁,伸着长腿,转头看着陈落。
“废话。”陈落懒得分给系统半点眼神,只是仰头看着月空。
“先前是说只要能避免女主悲惨的结局你就能回到现代,可如今你也知道原文作者不知所踪,女主的悲惨结局注定改变不了,这结局的走向便也变幻莫测,我也无能为力。”
……
陈落站起身来,释怀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陈落的命必定大富大贵,生而不凡,绝不可能结束在这书中。
“如此多愁善感不是我的风格,即使命中注定,我也该为自己搏一搏。”陈落走进屋内,顺手合上了门。
说起来这两日她在蓬莱仙境并未见到紫云珩,莫非他是回去了?若他当真不是兄长也无妨,就当兄长还活着吧!至少还有些念想。
陈落脱了鞋袜,躺在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好像耳边总是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
“去杀了他,去杀了他。”
……
直到夜半三更,陈落才沉沉睡去,窗外风声渐止,一阵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鹤青语从画中世界出来后,人便十分疲倦,他连外衣都没有脱,便躺在床上,一抬手熄灭了蜡烛,沉静许久后,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闭上眼,装作睡着。
花落推门而入,伴着窗外的月光,她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墨云。
她慢慢地走进,手里拿着匕首,却在看见墨云一头白发时愣住了片刻,却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正当她想用力刺向白发男子的胸口时,却被一束白光击退,匕首被甩了出去,一只白鹤出现在她面前。
“九梦仙鹤?”花落记得这只鹤,当时就是它将自己引入水中险些溺水。
“你为何伤他?”那白鹤竟开口说话。
花落却是一惊,眼神却狠厉了许多。
“我要他死。”花落手上的印记闪着红光,赤炎伞出现在她手中。
白鹤双臂挡在鹤青语身前,做防御状态。
“你花家之祸,并非源于他,你报错仇了。”
花落不想再听那只白鹤废话,唤出赤炎伞便迎了上去,一红一白在房中打得你来我往,动静之大,却并未惊醒床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