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样诡异的死法,他没办法不害怕。
东叔倒是看得开,他今年已经六十五岁,有过老婆,有过孩子,孙子也有好几个。玩过男人,也被男人玩过,享受过有钱人的生活,也经历过咸菜馒头的苦日子,他没什么不足。
他常常劝北哥:“你想得未免太多了,也许就是什么新的玩法,他们几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会出意外很正常。老秦不是心脏病么?阿文是哮喘发作,至于老陈,鬼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老人病,说不准是脏病他没脸说呢!”
北哥无奈笑笑,心中不安之感没有丝毫减少。他打听到了某个犄角旮旯里有个道术精湛的神婆,可以驱魔避鬼。千里迢迢赶过去一看,竟然是个相貌俊秀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留着一头漂亮的长发。
他一开口,请求就变成了搭讪。只可惜,对方不是这条道上的人。他是老手,轻易就能分辨出哪些是异类。于是台下的挑逗变成了桌面上的生意,他恢复成人类,压制住了兽性。
“你说说,好好的请什么道士来做法事!搞得声势浩大,万一暴露了我们怎么办?我孙子都上小学了。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你觉得丢脸?”北哥冷冷一笑,“之前跟着人家全国四处旅游的时候可没见你觉得丢脸啊!现在这是怎么了?竟然凭空有了羞耻心?”
东叔气得满头白发都竖起来,根根分明,腾地一下站起身,甩门而去。
北哥也不去追,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眼睛盯着前方的茶几,陷入沉思。
“看来,必须得找帮手了。”
他找来公园里玩得相熟的几个人,诸如彭哥明叔之流,在亭子里见面。自然,拾荒小哥贾夕口也在其中。
“小贾,这座公园里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你说说看,这件事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之前老秦也在园子里约过不少朋友,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么?”
“你这是拿我当警犬呢还是拿我当监控?我能知道这么多闲事?”
北哥好脾气地笑笑,“这些事要是真的没人知道我也就认了。但是,要是有人能知道这事,那铁定是你。”
贾夕口摊开四肢靠在座板上,口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烟屁股,慢慢地吸着,“那个人是个生面孔,不经常见到。不如说,就好像忽然冒出来的一样,一般深夜了才在这附近转悠。”
“这人跟老陈还有阿文有接触么?”
“你这么一说……”贾夕口坐直了腰,朝着湖水吐出那节烟屁股,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好像有接触过,但是这里不仅仅只有我们,还有别的人,他们会找女人。也许,就是普通的野鸡,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觉得那是个女人?”
“长头发长裙子的打扮,要不是女人,就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