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以来,经过治疗她的症状似乎减轻许多,许久没有出现类似情况,于是家人以为这病已然好了。谁知现在又再次复发,惊坏众人。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梅雁雁在县医院上班,已经联系了一位主任老医生。
“等这件事结束吧,”梅许来脑子发蒙,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葬礼上,她将这些人撕开一片片的,抽出一根根血管,连接着不同的器官在地上打溜溜球,捏爆他们的眼珠子,抓起那些碎裂的血肉像撒纸钱一样扔出去,于是天空下起了血雨,夹着肉块,整片大地都血雾弥漫,红通通的一片。
舒坦了。
她思索着这个画面,忽然笑起来,“你们都回去吧,我收拾好马上也回去了。”
目送着众人离开,关门声响起时,她看向徐芮墨,想从她脸上看出几分真相来。可那张脸带着墨镜,一丝表情也没有。她看不穿墨镜后那双眼睛,只好认输。
洗完脸后,徐芮墨仍旧坐在床上,看着那扇玻璃很脏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梅许来套上外套,本想打声招呼,一想到也许自己真的差点捂死她,顿时又浮上几分心虚愧疚,就连脚步都轻缓不少。
就在她拧开门把手时,徐芮墨的声音响起来,“你说,会不会是你干的?”
下楼时,她膝盖一软差点摔下去。还是那个人,一把拉住了她。
太阳没露脸,温度依旧很低,路旁的黑瓦下结着细细的冰凌子,老九探身揪下一根,拿在手里捂着。
两人沿着东昌河慢慢地走,没人说话。清晨的风轻慢地拂过脸,有人家在煎玉米饼,有人家在煮稀饭。肚子咕噜噜翻滚着,梅许来不好意思地吸紧肚皮,希望压下这声音。
“去街上吃饭吧,路口那边有家店卖的锅贴味道还不错。”
“你住在这附近?”
他指了指河对面,“就在那里。”
男人的眼睛瞟过来,凝视她片刻后忽然笑了,“你怎么变得呆呆的,双眼无神,看上去傻傻的。别想那么多,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定论。”
“你也觉得,有可能是我做的?”梅许来声音颤颤的,眼圈瞬时红了。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什么计划?”老九面朝着东昌河,刘海被风吹起来,露出一双没甚感情的圆眼睛,“那只猫,是不是你特意找来的?”
“你……你凭什么说是我?”
“我跟你家人打听过了,十几年前那只猫因为跟狗打架,背部被咬下来一块皮,所以才耷拉凸出来一块。可这只猫的背部,那坨打了结的猫毛疙瘩上绑着黑色的橡皮筋,很明显是人为粘上去的。”
“就算是人粘上去的,你凭什么说是我?”
“很明显吧,你身上……沾着很多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