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体力够好的,能爬21楼去杀人,难怪你抓不住他。那他出差的事情也是假的了?”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等结果吧。”
“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老补摸着下巴沉思,“对了,playboy这个牌子,如今是不是很流行啊?”
“啥?playboy?花花公子啊?我对这些不怎么关注哎,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还以为就我不了解呢。没想到你也是个被时代抛弃的人啊!”
“我被时代抛弃?我看不如说是这个牌子被时代抛弃了吧!”
此时屋外弯月如钩,天朗气清。不知道多年前那个晚上的月亮,是否跟今天的一样圆。芦苇地里空旷寂寥,除了被风哗哗吹过的叶子,以及遍地蛙鸣虫叫,再无其他动静。
他躺在黑暗中,缓慢地笑出声。
“终于……要迎来结局了。还差一个人,我就成功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月亮的轮廓,脸上笑容渐渐凝固,化为悲伤的神情。他嘴角抽动了几下,紧紧抿起来。
“我终于……可以自由了。”他用胳膊遮在眼睛上,蜷缩着身体痛哭不已。
叮铃铃——终于,高二的晚自习结束了。成群的学生一涌而出,学校后门只有一盏淡黄的路灯照明。
人们你推我往,说说笑笑,完全没注意到有个人正逆着人潮往校园里走。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戴着遮阳帽。学生里也有不少行为异类的学生,所以这副打扮并未惹起众人注意。
走到教学楼下的阴影里,他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刀具,趁着黑暗猫着腰潜进约定好的地方。
黑暗里,他看见窗边站着个清瘦的人影,一袭西装革履。他试探地叫道:“夏江杰?是你吗?你他妈的竟然耍老子!”
他愤怒地叫出声:“你现在别跟我来这套!我早就说了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那个日记你从哪里搞到的,你别以为我跟那些蠢货一样好欺负!”
“你听见了没有?”他猛地扑上去,想一把将那人掰过来,谁知触手轻软,一顶黑乎乎的东西滑落在地上。他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这不过是挂在栏杆上的一套西服,掉在地上的是一顶黑色的假发。
咚——后脑勺传来巨响,随即一阵钝痛沿着骨骼蔓延至全身,他支撑不住缓缓倒在地上。一双眼睛却死死盯住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是你?”
“很惊讶吗?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应该不至于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吧?”那人戴着一双漆黑的手套,手里拿着一根铁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不打算再来一下。
寒光一闪,他掏出刀子,想起身偷袭,只是后脑勺的疼痛使他站不起来,身体摇摇晃晃间又被对方一脚踢倒。
那人一边踩着他的手,一边捡起掉落在地的水果刀,拿在手上看了看,忽然笑了:“没想到,你连凶器都准备好了!刚好省得我自备了。”
说罢,猛地弯腰将刀插进他的手腕里。
在他尖叫出声之前,那人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似乎打算闷死他。这一瞬间,手腕的剧痛,后脑的钝痛,以及缺氧所带来的眩晕感一齐涌上来。
我要死了吗?他脑中一片混乱,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他逐渐失去意识之时,那只手忽然放开,顺便从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里抽出那把刀。
他清晰地感知到冰凉的刀片从胳膊上被抽出去所带来的刺痛与随之而来的巨大空虚,他觉得手腕上破了个洞,正在呼呼往外冒着体内的热气。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江玲语吗?”
“不仅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懂,你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跟她的关系,你倒是可以不用管,只是,你跟她的关系,总算可以理理清楚了,对吗?”
“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有什么……”
“还是这一套说辞吗?不过,你的确藏得很深。只有李胜扬知道那个群发邮件人是谁,我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问出来。最开始我根本没想到会是你。”
“他胡说!他在冤枉我!”
“是吗?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倒蛮相信他的。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给出的理由能说服我的话,也许,今夜我们之中可以有个人活着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朱益飞躺在地上狂笑起来,他知道,今夜注定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了。
他想起十五年前那个月圆的晚上,荷花池边蚊子很多,他生怕被江玲语发现,胳膊上被叮了十几个大包都不敢吱声。
他兴致勃勃盯着她雪白的脖子,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他不断跟身旁的李胜扬夸赞,甚至借故离开也是为了让这个色*欲熏心的同桌更好地去做想做的事。
他在骗谁呢?明明始作俑者正是他本人!
在李胜扬逼着江玲语脱衣服的时候,他满心期待着有更劲爆的事情发生,谁知,李胜扬那个软蛋竟然被个女孩踢中下*体,只拍了张照片就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