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真好。
姜硕倒是没想到会再次活过来,重生这种境遇,他在茶楼听说书先生说过类似的情节,当时素手先生的话本子故事情节新奇,脑洞大开,在京都风靡一时,姜硕倒是没成想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既然发生了,他便不会让这一场际遇被白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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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第一缕微光往外冒头时,姜硕就醒了,低头一看,小姑娘睡得正好,屋子光亮些,小姑娘身上的痕迹便显露出来,都是他昨日的罪证。
姜硕便忍不住回味昨日的酣畅淋漓,他眉眼温柔,亲了亲小姑娘的眼睛。
他只想这么看着陪着等着。
可外面有了细微的敲门声,不轻不重的三下,是要紧事。
姜硕轻轻地抽出手,轻手轻脚出了被窝,细心的掩好被子,这才下了床,打开门,外面是脸色肃穆的一长。
一长正要开口,姜硕一抬手,回头瞥向屋内,一长便知趣的闭嘴,看姜硕轻轻关了门。
“何事?”
一长跟上姜硕的步伐往外走,“京都贺同知到了,就在楼下,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周府的管事。”
姜硕停下脚步,“周府?”
一长说,“就是沈姑娘姑母的人,他们说是来寻走丢的表小姐的,第一批派去借沈姑娘的人迟迟未归,他们是来寻人的,路上遇到劫匪,刚巧遇到贺同知,便一同来了。”
姜硕冷哼一声,“倒是巧。”
一长不敢接话。
走到驿站外,果然看到一队人,便衣打扮,周围书生和旅客却默契的离很远,他们身上的军户气息明显,站成一队,军纪整肃,贺子耀可真是有手段,不过是三个月之久,竟然能够让禁军面貌焕然一新。
为首的是个年轻少年郎,身形颀长,眉眼清俊儒雅,温和从容,跟他身后的禁军格格不入,倒是跟旁边的书生同出一脉。
他也确实是跟书生是同出一脉,他是状元郎出身,编修的位置做得好都要升官了,边司来犯,他竟然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去参军。
这便是禁军刚刚擢升为同知的贺子耀,柴房关着那位的亲弟弟。
说起来,他们还是同一批入的祈北驻军。
祈北驻军吃了败仗,一夜后退两百里,粮草不够又逢敌袭,大蓟不缺兵,缺粮食也只是短暂,大蓟缺将军。
贺子耀在被困的运粮团,顶着压力临危受命,捆了坚持弃粮突袭的运粮主将,硬生生的顶着压力把粮食送到祈北,以三十人全歼边司一百侦察小队,完成以少胜多的盛举。
姜硕硬生生凭着这些粮食,领着残兵击退围城一百余次,硬生生等到长公主的大军。
祈北守住了,他们两在这次的大战中一举成名。
大蓟胜了,却也伤亡惨重,贺子耀回京没如愿成为驻守祈北的将军,等来了禁军的同知之位,而姜硕却离开祈北一路南下,长公主亲率大军坐镇祈北,等待祈北新的主人。
姜硕日夜兼程,前世的记忆让他很快锁定泄露祈北边防图的人,在中远大闹后,他捏着证据再次南下,因为算算时间,沈颜殊入京都的日子快到了。
没成想有人刺杀小姑娘,虽然目睹了刺杀,可姜硕还是很庆幸,因为这一次,他赶上了。
贺子耀见姜硕,脸上露出温和从容的笑容,抬手行礼,书生气的儒雅和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殿下。”
经历祈北守城一战,他们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姜硕倒是没什么表情,他神色淡淡,颔首,“贺同知。人在里面关着。”
贺子耀收起笑容,“收到你的信我便立刻请旨来了,希望没有太晚,我方才听说了,他还敢动手,倒是越发无法无天了。”贺子耀说起来自己这个哥哥,忍不住微微皱眉。
姜硕随他大步往里走,撇过头,“贺同知,做好大义灭亲的准备了吗?”
贺子耀苦笑,“殿下,别拿我寻趣了,若是真的追究起来,这绝对不是小案子。”
他们边说边往里面走,柴房就在驿站最里面,穿过长廊,拐弯,柴房就跟眼前。
一众人顿时变了脸色。
柴房门大开,里面的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