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嗨一时爽,被追问起来就很灾难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前一天晚上,柯南的大号工藤新一才跑到我店里点了红烧鱼的套餐,并在案件发生之前拎着他的外卖离开了。
虽然我知道元太纯是因为自己想吃鱼,可这样的巧合让我一瞬间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
对面的三双清澈的眼睛还在巴巴望着我,我被盯得有点心虚。
唉,果然就不该在人面前说谎,因为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谎言来弥补,而眼前这几个熊孩子可是自诩侦探预备役的小鬼,最爱干的事就是刨根问底。
所以凭什么工藤新一自己撒谎要我来帮他考虑怎么圆啊!
冤有头债有主,大侦探的烂摊子果然还应该交给他本人来解决。
于是我果断选择把几个小鬼拎到了工藤新一面前,指着那个明显想跑的大侦探。
“喏,我听他说的。其实柯南跟这家伙关系才最好吧,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没见他转达‘新一哥哥’的推理吗?这家伙就是没事会远程帮柯南破案的工藤新一啊!”
说起来几个孩子出场的时候,多半阿笠博士也在,所以柯南很少会借新一的名头来推理。
几个孩子或许听过工藤新一的名头,但对于他们来说,工藤新一更像是一个遥远又抽象的符号,陌生又缺乏实感。
可一旦把“柯南”和“新一”扯上关系,那种陌生的感觉也很快便随之消失了。
几个孩子本来也是自来熟的性子,在去掉了那一层陌生感之后,立刻叽叽喳喳地在新一周围围成一团。
“你真的是很厉害的高中生名侦探吗?”
“之前你真的帮柯南解决了那些案子吗?”
“那你现在跟柯南还有联系吗?”
“柯南真的因为在案件现场乱跑被关进小黑屋里了吗?”
工藤新一翻着半月眼,给了我一个幽怨的眼神。
我假装没看见,转头望天。
“为什么要特地把那几个家伙带过来啊,真是的。”
把几个小孩子忽悠走了之后,工藤新一肉眼可见地有些烦躁。
“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只有柯南,但我现在又不是……”
“你真的要一直躲着这几个孩子吗?”
我这样问。
这是我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前一次,工藤新一已经给出了一个答案。
他不想让几个孩子知道柯南就是新一,又担心自己没办法好好掩饰这个身份,所以干脆就不去和几个孩子接触。
“——可就算再怎么回避,还是没法避免见面的吧?米花町就这么大,你们一个两个大的小的都喜欢往案发现场跑,不如说碰不到才比较奇怪。”
“就算没有柯南,你一个高中生名侦探和这几个孩子也总会认识的吧。”
“如果不是因为整天跟在柯南身后,那些家伙说不定也不会养成活跃在案发现场的习惯。”
工藤新一垂下脑袋,声音有些发闷。
……所以那你不是更应该负责吗!
我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不过我也明白,工藤新一并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
他想逃避的从来都不是责任,只是他习惯了无所不能,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不免会有些发怵。
“他们到底只是一群热心又活跃的小孩子,小孩子最擅长的就是模仿和遵从指令完成任务。”
“之前有柯南这个模仿对象和指挥,他们的行为还算可控,但现在——”
“柯南不在他们身边,你不怕他们走偏吗?”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无可挽回的危险可就晚了哦。”
我说。
“对于新一君来说,他们也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工藤新一陷入了沉思。
他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或许是还在纠结要不要真的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和那几个孩子建立新的联系。
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我想,或许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这一切。
他一定可以处理好一切,毕竟,他可是工藤新一啊。
驾校出事之后,暂时进入了停业整顿状态,而我们这些学员则是被转到了附近的其他驾校。
一周之后,我总算在新的考点拿到了仮免证,正式开始在一般道路上的练习。
除开驾校的练习时间之外,只要副驾有驾龄超过三年的司机,并且在车上贴好标志,拥有仮免证的人是可以上路的。
于是在景光休息的日子里,我也偶尔会开着家里的车练习车感。
这一天我刚开到米花附近,正停在路边,听景光帮我总结开车时需要注意的要点。
偏在这个时候,后排车门忽然被拉开。
我一回头,正看见工藤新一慌慌张张地把头探向我:
“快、快追上前面那辆车!那几个孩子被绑架了,现在就在那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