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知洱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红酒,向后仰靠在皮质座椅里,这个动作让他本来就没系好的浴衣几乎完全敞开了,露出了大片白皙如瓷般的胸膛。
他用还有点凉意的手背给额头降了降温——自从开了那场堪称鸿门宴的会议,他就一直感觉自己在发低烧,多难受倒也算不上,但是额头那里总像是点着把虚火,时不时舔舐神经,让他连闭眼都觉得沉重,这两天他甚至到了需要用酒来辅助入睡的地步。
细细地喘息着,他给裴度川发了回信:【你爱去哪去哪儿。】
裴度川大概是在回程的车上,正无所事事,看到余知洱回消息,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喂?”
裴度川的声音凉薄低缓,只有尾音会别有深意地上挑,又让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华丽。
听了这样的声音,余知洱无端觉得耳朵有些痒,将手机拿远了点……伸长胳膊,还是不够远,他索性将手机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于是裴度川没等到回话,只等来了“咔噔”的一声巨响,他倒也不生气,继续在电话那头逗余知洱:“我想了想,还是只有你那里最好。”
“那你就来呗,我又没拦过你,”,余知洱软绵绵地“哼”了一声。
“哦,我家小洱最善良了,”,裴度川带着浓重笑意的声音响起,然后在大概五六秒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我要带人去。”
余知洱愣了一下,他知道裴度川说的带人是什么意思,他这样清楚,裴度川还是多余地解释了一句:“你知道,我一个多星期没做了。”
说实话,今天晚上他想让裴度川来——只让裴度川来,而不是带着和他上床的男伴或者女伴,一想到晚上失眠时还要听隔壁传来□□的声音,余知洱就感觉头更晕了。
但是没有反驳的立场,屋里只听见风吹过窗帘的细响,余知洱缓缓伸手,又去拿那只酒杯,杯子已经空了,放到嘴边他才反应过来,只好又去倒酒……
大概从余知洱的反应猜测出了他的心情了吧,裴度川笑起来,很乐意看到余知洱为他产生任何类似于吃醋的感觉:“要是你陪我,我就不带人了。”
去够酒瓶的手转了个方向,余知洱一言不发地把电话挂断了。
房间里一下子重新恢复了寂静。
余知洱在把手肘架在桌子上撑住了下巴,想思索一下自己和裴度川的事情,但实际什么也没想。
一直外间传来门铃的声音才将他从神游的状态唤醒。
裴度川来了,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好了一些,有个人说话总比自己喝闷酒强。
然而打开门,余知洱肉眼可见地僵住了——裴度川真的带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