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池胥盯着坐在床上明显哭的更加真切的女人,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像是受了深重的打击,久久都回不了神。
耳边传来陆静侯模糊的声音,“潇潇,别哭,我们走。”
他又让左潇潇哭了,左潇潇很娇气,但是她不爱哭。他转头想道歉,却只看见一抹挺直的决绝的身影。
就像陆静侯说的,做错了事要道歉,他得向左潇潇道歉,他才不是不过如此。
池胥抬脚要走,却被床上的人抓住,温桑宁哭的毫无形象,“阿胥,你得帮我,把录音拿回来,警察要是立案追究,我就真的完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池胥无论怎想都想不到理由,左潇潇刚回国,她已经很久不再关注温桑宁的事了。
不管是从两人的过节还是温桑宁的品行,事情都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去。就像他之前骂左潇潇的,太恶毒了,那事情如今翻了个圈,这恶毒也翻倍了。
温桑宁抓着他的指尖在发抖,她在害怕,害怕东窗事发失去一切。可是他现在竟然比温桑宁还要害怕,他这么多年真的了解温桑宁嘛。
温桑宁:“呜呜,我就只是想要一点点的热度罢了,一点点罢了,我没有想过真的冤枉左潇潇,更没有想要她的命。”
池胥压低身子,凑近她十分不解的问,“那这个人为什么是左潇潇,你就那么恨她?”
温桑宁哭声戛然而止,她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池胥很快就理清了头绪,“你当然不会真的冤枉左潇潇,因为真的冤枉也站不住脚,你想的是不要那么的真,也不要那么的假。追究又无法追究,不追究又被流言裹挟。你要的是让她投告无门,百口莫辩。”
“怪不得你跟我说,庄赛喝醉了,又说庄赛亲口说的是左潇潇指使的他,在陆静侯面前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都是误会,无非都是你自己怕说的太多,无法自圆其说罢了。”
“桑宁,我是不是该和你道个歉。你让我保密,可是我被陆静侯激的说了出去,让你留下了造谣别人的证据。”
原来从一开始就都是破绽,只是他被心里的藏着的那道月光般的身影模糊了眼睛,看不清而已。
他还在这里缅怀伤感,温桑宁瞧了眼时间只觉得心慌气短。左潇潇离开病房已经五分钟了,再拖就来不及了。
她重新抓住池胥的手腕,“所有的事情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好好的和你解释的。庄赛还等我给他钱还赌债呢,没有我发话他什么都不会说的,现在只有拦住左潇潇和陆静侯就行了。阿胥,你帮帮我,左潇潇喜欢你,只要是你的要求她一定会听的,我求求你了。”
“只要能把事情拦下来,你说公开就公开,你说结婚就结婚......”
池胥的眼神越发的难以置信,像是从没认识过眼前的人。恐惧席卷全身,他慢慢的抽手,温桑宁眸子一暗,顺着池胥抽手的力道故意从床上摔下来。
池胥退后的脚步又停住,多年的感情让他下意识的去扶起地面上的人。这次却换成温桑宁推开了他,“估计你现在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了,是我脑袋昏了,竟然还幻想着和你结婚,你走吧,反正我已经完了。就像你说的,我恨左潇潇,可左潇潇也恨我,逮着这个机会她不会放过我的。”
看着面前颓废的人,池胥还是止不住的心软,他死死的捏住拳头咬牙道:“温桑宁,这一定是你最后一次利用我,还有你不该对我做什么,你该向左潇潇道歉。”
说完池胥开门出去,温桑宁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歉不道歉的,还不都是池胥一句话的事,只要池胥肯帮她,左潇潇怎么着都会妥协的。
池胥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电梯口他眼尖的认出了鬼鬼祟祟的记者。他利落转身往楼梯口去,电话通了又被挂断,通了又再次被挂断。
他一边下楼梯一边给左潇潇发信息,“在哪?我去找你。”
“是我的错,我误会你了。”
‘对不起’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在下一层的拐弯口瞧见了说着话的两人。显然左潇潇和陆静侯也是为了躲记者才故意走的楼梯。
他收了手机,对不起三个字也永远没机会发出了。
池胥几步跑到两人面前,他使劲喘着气,“潇潇,是我搞错了,就像桑宁说的都是误会。你先别急着走,我们把误会解开。”
陆静侯拧眉看他,左潇潇和池胥从没爆发过这么大的冲突,机会难得,她不能让这火熄了。
“没有误会,话都说的很清楚了。庄赛也在局子里,我们挨个从警察叔叔面前走一圈就什么都明了了,也省的我们各说各话掰扯不清。”
池胥一看见陆静侯就想起她方才用讽刺的眼神看他,说他不过如此。现在看他做的事,替温桑宁周旋犯下的错误,可不就是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