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主,有官府的人打着你的旗号让我们交罚金,我该怎么办啊?”庄清时问。
徐让尘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但并没有生气,只是对他说的情况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情况?你详细说看看。”
于是庄清时把吉梧县衙的官差怎么上门狐假虎威的事详详细细跟他说了一遍:“他们说虚天宗的宗主如今是大启的国师,仙门自然也归官府管。”
“简直胡闹。”徐让尘声音不悦,“就算是虚天宗没有正经理由,也没有干涉其他宗门事务的权力,一个小小的县衙官差敢这样大放厥词?你放心,我会让人问清楚怎么回事,你们救济灾民有功,没有让你们交罚金的道理。”
庄清时:“有徐宗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徐让尘反而挑起庄清时的毛病来:“我和庄宗主怎么说也算生死之交了,庄宗主竟然还因为外人几句话就怪罪到我头上来,实在让人寒心。”
庄清时虽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侃,但还是解释道:“我没有怪你,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
徐让尘轻笑:“提醒我什么?”
庄清时:“如果一个小小的吉梧县衙的官差都能随口假虚天宗之名向咸鱼宗这样的小宗门索取贿赂,那恐怕大启上下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官员借着国师名义狐假虎威,在其他仙门面前耀武扬威。虽然仙门不屑与凡人冲突,但受了气,这笔帐恐怕只会算在虚天宗的头上。”
听他说完,徐让尘再开口,声音已经低沉了下来:“嗯,我知道了。我会让虚天宗的弟子细查此事。你那边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与我联系。”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了解的朝中局势,庄清时忍不住提醒他:“徐宗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虽然心如明月,没有私心,但只怕一片真心照沟渠,反而损害自己在修真界的声名。”
如今新皇年幼,太后垂帘听政,国舅手握兵权,照理说保皇党应该不会对小皇帝这位修仙的皇叔有太多忌惮,但徐让尘作为震慑各地藩王的存在,看他不顺眼的势力只多不少,这其中太后一派是否有推波助澜之意,也未可知。
凡事只要涉及政治,总是会显得十分复杂。
庄清时从未去过大启都城,如果不是徐让尘突然当了国师,更不会想到要去了解当朝局势。毕竟修仙者长生不老,而凡人王朝长则不过数百年,短则不过数年,便会改朝换代,完全不值得他们多费心思。
如果徐让尘不是同大启皇族有无法剥离的血亲之情,大概也不会下山趟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