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敏古怪地笑:“当然,是时候带你去见见我们的母亲大人了。”
昏暗的尽头里一间小屋,屋里的柜子上摆放着黑色的骨灰盒。
徐夏把骨灰盒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徐静敏欣赏着妹妹痛苦颤抖的背部,勾起嘴角。
母亲当年死在爆炸中,尸首无存,可怜他的傻妹妹一片孝心,徐云命薄享不了福。
徐夏背过身,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徐静敏的视线,一边抽泣,一边悄悄扒开骨灰盒查看内部。
货真价实的骨灰,但徐夏的嗅觉格外灵敏,她闻出这个骨灰盒是刚拆封不久的,并不像徐静敏所说的两年前。
母亲已死,但这不是母亲的骨灰。
徐夏仰头,天花板上精美的西式壁画,华丽的水晶吊灯,掩盖不住这栋房子里腐朽和恶臭的气息。
灰暗的房子,低劣的人类,这里容载不了她母亲的灵魂,更没资格困住她的母亲,她早该想到母亲绝不会和她们同流合污。
徐夏抽泣着,在徐静敏看不到的角落里,熊熊怒火从她的心间一路烧进瞳仁,再也无法熄灭。
母亲和外婆两代忠烈,为母为民,尽忠职守,从不做如此伤天害理、苟且偷生之事。
徐静敏,通敌叛国,贩卖亲妹。
他的存在只会玷污母亲和阿婆的荣誉,她要替天行道,大义灭亲。
她要清理门户!
从今往后,她在这世间,再无亲人。
徐夏转过身,面上万念俱灰:“我没有退路了,你害死我了,哥哥。”
万淑想办一桩中式古代婚礼,徐夏被束身衣裹得喘不过气,脸上被又画又抹,头顶三斤重的凤冠,手脚活动都被衣服限制住。
镜子里的人瞧着人不人鬼不鬼,女不女男不男。
打扮精致,面目全非,像个供人观赏的玩偶。
一身红衣,一身白纱,像是喜事,像是丧事。
折磨的试衣结束,徐夏略过这段让她深感丢女人脸的细节描述:“她们允许我在楼里自由活动了。”
游无用停下手中的笔,放下试卷:“夏姐,那位向导很可能就在这楼里,我们需要你探出地理位置线索和她的技能,但一切以你的安全为先,千万小心。”
七地在五十一地有暗藏的线人,徐夏传递回更多信息,线人找到目标的概率就更大。
徐夏应道:“我明白。”
黄白墙面映着暗红色地毯,落灰的水晶灯,古旧的画框,走廊的尽头是另一条走廊。
没有窗户,每个房间的门都被锁住,时不时传来血腥味,人像是被关在跑笼里的老鼠。
徐夏在走廊里闲逛,一路上看到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男人和男哨,普通女人和女哨都十分稀少。
徐夏将精神力感知全面展开,没有发现任何向导的气息。
手落在墙面上听到空音,她发现一处暗门,谨慎推开,暗黑无光,走廊的光显现出隐约的楼梯,不知通往何处。
如果能找到窗户,根据窗外的标志性景色,就能找到具体地理位置。
徐夏捏紧衣角,深呼吸又松开,四处无人,她缓缓踏入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