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的那天,天气有些阴沉,下起来星星点点小雪,落在沈落的肩头再融化,像是上天在哭泣。
顾秉文一身飞鱼服,亮眼异常,站在乌泱泱一片的战士面前,声音洪亮而清晰的讲话:“我原是北镇抚司的千户,如今承蒙皇恩,带诸位兄弟北伐,征讨女真,带你们训练也有半年了,如今到了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一草一木皆不能丢,无论如何今年冬天要让我们的百姓过个安稳的好年!”
“一草一木,皆不能丢!”众将士喊的格外整齐。
沈落站在旁边,等着顾秉文的召唤。
顾秉文紧接着道:“请沈大师来做临行前的卜卦!”
沈落依旧是火红的一身,猎猎北风吹得她黑如墨的头发张扬的带有神性,端庄而秀气的脸上满满的傲气,是传承了几千年中华民族特有的傲气。
“今有幸临行前做占卜,祝各位将士有战必胜!”言罢,沈落将龟壳缓缓放入燃烧的火焰里,龟壳在长达十分钟的燃烧里,冒着点点星光。
霎时间,天色变换,狂风大作,阴沉的小雪一扫而空,带着浓浓的生机的阳光像金子一样洒向了众人的铠甲。
沈落在这一刻终于相信了天命,她用哽咽的声音喊:“占卜结果:必行必胜!江山无恙!”
出城的时候,夹道送行的人很多,大多是将士们的家人,喊的最多的是:保我大明江山,佑我大明将士。
一个女子抱着怀里的娃娃,双眼含泪:“夫君!早日凯旋!”
她在队伍里的夫君用力挥手:“娘子等我!胜利归来用俸禄给你买金镯子!”
沈落噗嗤笑了出来,看向自己斜前方骑马的男人,二人似是有所共感,顾秉文也回头看她,嘴巴张张合合,沈落定睛一看,他说的是:我也要给你买金镯子!
沈落直摇头,深秋那个只会凶巴巴看着她的人,如今也是变得人情味儿浓了。
一旁的张三看顾秉文这么说,也有样学样的说:“我也要给你买金镯子!”
尤求歪歪斜斜的骑着马,跟着说:“我也要给你买金镯子!”
这下好了,什么氛围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咯咯笑的沈落,对顾秉文说:“顾大人,我直接收到三个金镯子。”
顾秉文失笑:“让他们买,反正你不亏。”
众人吵吵嚷嚷也没有多久,这骑马磨大腿根,谁骑谁知道,而且高强度的骑马,格外的痛苦,晚上安营扎寨,众人吃了饭,听取斯哈声一片,那是都挺疼的。
“骑马的大腿根疼,走路的脚底板疼,各有各的疼,来,我看看。”顾秉文说着就要扒沈落的裤子。
沈落羞的脸通红:“找大夫看看吧?”
顾秉文掐着沈落的下巴问:“胡老六也是男的,许他看,不许我看?”
沈落一哽,硬着头皮说:“大夫眼里不分男女。”
“嗯?”
沈落知道,这是顾大人有些生气的标志,但是她最擅长的就是虎口拔牙,于是:“顾大人同意了?”
“哼。”
撕拉。
沈落的裤子从正常的状态,变成了开裆裤,谁知道顾秉文这么有力气,说撕就撕,一点儿面子也没给。
她攥着自己的□□,捍卫着自己最后的尊严,艰难的说:“顾大人,果然是习武之人,力气真大……呀!”
在沈落的呀刚出口,她捍卫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被无情的扯开了,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她火辣辣的大腿根,把快要点燃的疼痛,摁灭在了这里。
顾秉文一边给她点涂,一边问:“好点儿吗?”
“嗯……好不少,你!!”沈落正要发作,被顾秉文的低声的悄悄话噎在了嗓子里。
“沈姑娘也不想所有将士都知道,深夜我的手在你的大腿根抚摸吧?”
“登徒子!”沈落气的脸都粉了。
“嗯,乖。”说完,顾秉文一把拽下了沈落的裤子,沈落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惊慌失措的钻进了顾秉文的被窝,鉴于各个帐篷之间距离比较近,她也不敢喊,实在是太羞耻了。
顾秉文见她跟个受惊的小鹿似的,也觉得好笑,之前她可是整日惦记如何吃他些豆腐,一出门倒是拘谨了许多。
在烛光下,顾秉文捏着针线,认真的给沈落缝补她的衣服,毕竟出门也就那几身,第一天被他撕坏了一身,这小妮子不得明天一天吭吭叽叽。
“原来是给我补衣服,顾大人,你会吗?”沈落一脸好奇的看着顾秉文。
顾秉文眼神温柔的对沈落笑笑:“自幼与义父生活,总归是得学一些东西。”
自小与师父一起生活,且狗屁不会的沈落,此时觉得自己真是个废物,连这都不会,于是她冒着星星眼:“哇,顾大人真厉害!”
当她拿到她的裤子时,满头都是问号:“顾大人,我的秋裤和外裤好像被你缝一起了!”
顾秉文期待夸奖的脸一愣,飞快的从沈落手里抢过裤子:“我重新缝。”
折腾了一会儿,终于把沈落的裤子搞定了,沈落依旧艰难的冒着星星眼:“顾大人,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