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会结束。
时苒没让任锦送,跟宿舍姐妹们一路说说笑笑回宿舍。
可时苒在路上却被一阵旋风卷走了。
秦琴没反应过来,杨欣悦尖叫起来。李美霖眼尖,看清了人,赶紧捂她嘴,‘别喊了,那是小表弟万祺’。
时苒有一时间的恐慌,尖叫也已经冲到了嗓子眼,‘校园里还真遇到事了?’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蹦出嗓子眼,她便意识到来人是谁。
‘万祺。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时苒试图把手腕挣脱出来。这抓得有点没数了,疼。
万祺的呼吸里全是醉人的酒气,大寒天的手心却烫得灼人。他扣住她的手腕不肯放,第一次没管时苒喊‘疼’。
他把她抵在黑暗的墙角,整个人紧紧压着她。两人的身体之间,就连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他就用自己的唇去找她的—不似任锦那般的轻柔,而是带着疯狂的占有。那唇,干燥冰冷。那吻,热辣滚烫。是侵略。
时苒恍惚了几秒,猛得挣扎起来。她的唇因为躲避,而在万祺的脸上来回地摩擦。万祺的唇就追着她的跑,每追丢一次就恼自己一次。
他改用一只手围住时苒的手腕和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居然捏住了她的鼻子,在时苒呼吸不畅,张嘴的那一瞬间,他的舌头长驱直入。
他亲得毫无章法,却热烈执着。他松开了她的鼻子,时苒却忘了呼吸。
‘喘气。’万祺捏了捏她的下巴,声音含糊。
时苒的身体产生一种很陌生的苏麻感,短暂的晕眩之后,她的挣扎疯狂起来。
实在推搡不过,抬起膝盖踢向他的裆部,吼他,‘你疯了?’
万祺疼得停下动作,却仍是没有放开她。他眼里翻涌着不甘的情绪,认真地质问她,‘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时苒震惊,以为万祺吃错药了,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我弟弟!’他是不是发烧降了智?
酒精飘散在腊月的冷空气里,似乎更浓烈了,万祺眼里恢复了一惯的不羁:‘那又怎么样?’
时苒居然被问住了:‘怎么样?不是,你是不是醉得认错人了?’
万祺咬着后槽牙,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不是说不要弟弟的吗?’
时苒愣了一秒,有点心虚,她曾开玩笑说过,不想给弟弟擦鼻涕。
‘原来年龄根本不重要。’万祺盯着她,眼神比这夜色更深沉。
时苒的心乱了片刻,又很快收敛,‘年龄不重要,弟弟也可以。可你是亲!弟!弟!’
她抬起下巴,在万祺再语出惊人前继续凶回去,‘我现在念在你喝醉了,这事就让它就过去。你赶紧回去睡觉明天全给我忘干净了。’
不然还能怎样,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最亲密的弟弟。难道割袍断义嘛?
她的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可心跳却隐隐有些紊乱。‘你听见没有?’
万祺定定地看着她,眼眸里有看不清的隐忍。半晌,他缓缓闭了闭眼,心里对自己说着,‘能过去早过去了’。
他终究没有再做什么,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忽然说了句‘他不是弟弟。’
时苒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脑筋转过来时,她也混不在意。那些本来就不重要,用那些理由去拒绝别人的,原本就是对对方没有意思。
‘不重要’,她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你这样不安全,赶紧给同学打个电话,让他们等你。”
万祺没动。
时苒皱眉,直接伸手在他裤兜里一拍,掏出他的手机,在他脸前识别解锁,找到曹君生的电话拨了过去。
‘麻烦你们等一下万祺,他现在过去。”
她把手机随手又丢回万祺的裤兜里,推着他,“走了。”
万祺没有再抗拒,半推半走着向前。
今夜月明星稀,去年的今天,下了场好大的雪。她跟万祺走在路上,他忽然摘掉两人的帽子,任雪淋了一白头。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万祺大声念诗。
时苒笑意蔓延,‘可惜‘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你非要扫我兴。’万祺哈了口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