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余老爷的福,也沾余豆果的光,朱向明美美地跟这家里白蹭一顿好吃挨教训,等吃完饭后,也照例要喝点余老爷新买的私房仙芽。
看他摆弄客厅里的茶器,朱向明便跟之前来一样,麻溜地收拾并将碗碟洗刷干净,然后去陪他一起拾掇,再搭把手好好将正山小种泡上。
余豆果倒是不喝茶,说自己最近晚上喝这玩意心跳得厉害,睡不成觉,便改为喝啤酒作陪。
喝茶喝酒实则无所谓,无非就着点饮料聊些闲话。而余老爷今天这欢喜之余,也难免要关心念叨下他们的小事业:“对了,你们俩那生意,现在是弄得怎么样了啊?”
余豆果秒答:“我本来自己赚大发了都,现在全给朱向明拿去善待员工亏了。”
大声呸他个乌鸦嘴不吉利,余老爷一句都懒得信,直接转向了朱向明,示意他来给几个实话。
朱向明便也笑道:“其实还行吧,咱们这才刚开始呢,但是我之前问过别的做这个的朋友,说赚是肯定赚的,就是多点少点的问题。”
“还行就行,”余老爷比较信他这不说谎不油嘴滑舌的性子:“我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但我其实也说不好,如今外面人的花头多,你们搞点自己熟悉的生意,可能还好些。”
又道:“反正别跟豆豆他爸似的,三天打鱼两头晒网,做一行亏一行还想着天上掉钱,心眼还多得不得了。”
是这道理,朱向明是想挣钱的,但是不怎么太着急,而且因为没本事去挣别的快钱,所以也老告诫自己心态要健康,现在这样也挺好了。
他就对余老爷道:“我也觉得是。”
余老爷欣慰,继续对他笑道:“这世道人人心眼都多,你们的生意就看着做吧,反正当朋友的一块干这些个,也不比跟外边人合伙容易什么。”
说完,他又如从前般对二人叮嘱:“你们啊,多想想别人的难处,互相的多提点多帮衬,人活着别光为了钱啊名的逞凶斗恶,老了死了没意思的,知道么?”
当然知道,为了个钱字,从前是伙伴后来闹得面目全非的这世间已经太多,于是朱向明和余豆果听着他这朴实无华的生意经,都异常认真地点头。
这一晚上,聊完天等着老爷子好好地上床休息,余豆果和朱向明反复交代了保姆几句,这才离开他那个家。
等出去大门外,朱向明先看一眼手机导航提示的打车费,瞬间就失去了奢侈的欲望。
好贵的呢,领完券之后还得三十多块钱,而走一公里路找公交地铁再绕路回家又太累人,朱向明盯住那喝过小酒还敢掏新车钥匙的余豆果:“哥哥你今天又上哪喝去啊?我送你得了。”
突然嘴甜必有异心,余豆果瞅他:“我喝了比没喝的时候开得好,你要蹭车你直接说,就不爱听你那抠门的废话。”
巧了不是,朱向明也不爱听他这些早晚进去吃牢饭的话:“拿来吧你就。”
给一脸正气的朱向明说得都笑了,但余豆果想想,不开车挺好,朱向明开车妥当还能顺路省几毛钱,自己也能免于劳神劳累,属于是一举两得。
将车钥匙抛给朱向明接住,他自个先钻进副驾里舒服窝着,又对朱向明嘀咕:“你把我放我家门口就行,把车停工作室下边,明天我醒了再过来开走。”
朱向明坐进车里,闻言震惊好几秒,然后赶紧低头看车上显示的时间。
才十点不到啊,朱向明不安地追问他:“你回家啊?你这就不浪了?你这是?你不行了吗?”
就是最近突然没心情也不想搞三捻四都不行吗?余豆果本来还挺新鲜这份成长的,暗地里时不时还自我感动,现在听朱向明的话就窝火:“我行不行关你什么事?你个处男你有什么发言权啊你!”
怎么能这么人身攻击啊?但朱向明心想,算了算了。
做人可千万不能跟钱过不去,他都懒得回嘴,就系稳安全带,把车往前直接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