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打着手电蹲在那里,嘴里的烟斜咬着快燃尽了,面前的人被他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快瞧了不下七八遍,这劲头,比看他那相好的小红樱都仔细,这人身上的青斑,他闭上眼都能默写出来了。
这……不对劲啊……
他铁着脸,回头问旁边的伙计,“在哪儿找到的?”
旁边的伙计估计被这人吓得够呛,被他旁边的伙计推了一把,这才战战兢兢的回到, “他……他自己爬回来的。”
“爷……爷等了半天,您没回……”
“我刚出去探消息,一出大门就……”他撇了一眼地上的人,心有余悸的继续说到,“我这一出门,他就扑过来了,吓……吓了我一大跳!”
哨子还想再问,一声怒喝从后面传来,吓得那伙计连退两步,低垂着头噤了声。
“出息!”
绕过屏风,贺之南手握折扇走了出来,哨子连忙啐了嘴里的烟头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
贺之南在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怒目而视的扫过旁边的随从们,呵斥到,“怕什么!第一天出来干活吗?”
“怕死就别在我这里拿饷,正好给那些想进来的人腾腾地儿。”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大伙儿互相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南叔什么人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时候谁也不敢有半句不是。
哨子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南叔平时最忌讳别人喜形于色了,他天天沉着个脸,看着比谁都沉稳,怎么今儿个发这么大脾气?难道是哪里出了大纰漏,他们要拿的东西没得手?
他又瞧瞧地上那人,那脸色已经青到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气儿只出不进,估计也就这几口了,哨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睛,只见他手里的手电一沉,猛的一脚就踢在了那人腿上。
“他妈的!老子在风里等了你俩小时!你倒是躺的挺爽!”
跟他想象的差不多,那人本来就瘦弱,基本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被他这一踢直接踹了个45℃大旋转,连连咳嗽了几声,猛地起身朝哨子吐出一口黑不拉几的东西后,又直挺挺的躺回了地上。
“你!”
“我看你他娘的就是故意的!”哨子拉着自己的裤子更加恼火了,又想再上去补几脚。
“反了!”贺之南把那把折扇猛地拍在了桌上,旁边的伙计立马上前拉住制止了他。
哨子不爽的推开那俩伙计,冲到贺之南面前说到,“南叔,我早就说他不行,您还非得……”
贺之南嫌弃的用衣袖遮住了口鼻,指指旁边示意哨子离他远点,别靠那么近,“小心点!”
“总是这么鲁莽!”
哨子讪讪的笑了笑,识趣的离他站远了些。
贺之南朝地上那人扬扬下巴,问哨子到,“有什么要说的?”
“这……”,哨子这时倒是扫视一圈支唔起来。
“抬下去吧,”贺之南朝他们挥挥手,几个伙计立马弯腰将那人抬了出去,抬之前还不忘嫌弃的拿块破布垫一下。
直到目送他们走远,哨子这才赶紧将门关上,闪身到了贺之南旁边。
“爷,难道那月亮楼的传言是真的?”
“奥?”贺之南眉毛一挑,审视了一下面前的哨子,低声说到,“你是怎么看这事的?”
哨子一改之前的粗莽之样,沉稳睿智的略一思復,回到,“刚看他那肤色犯青,四肢裸露的皮肤大片的皮下出血,血色发黑,我刚只用了三成力不到,他的骨头却早已变得酥脆。”
“要是那伙计没说谎的话,从门口到这里,这么短的时间,毒发的也太快了。”
“果真是误入龙楼神仙叹啊。”
“什么神仙叹,”贺之南显然对哨子赞叹那月亮楼有些不满,脸上多少带了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