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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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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狠狠的瞪了盛子昂一眼,只觉得自己养了一个败家子出来。

沈听肆没有在空位上坐下,而就站在原地,站在傅云禾的前面,那双眸子淡淡的扫视过花厅里的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跪在正中央的盛子昂身上。

“就先起来吧,免得传了出去,说我们傅家欺负了盛家少爷去。”

“欺负”两个字被沈听肆咬的格外的重,让盛子昂莫名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谓。

盛父眉头微锁,“没事,让他跪着去,刚好可以好好的醒醒那个满是浆糊的脑子,一天到晚的光想着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冉冉才没有不守妇道!”盛子昂听到盛父说自己的心上人,一下子就忍不住了,“那只是正常的社交,冉冉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事她的事,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逆子!”盛父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你听听说的什么话!”

盛母也在一旁帮腔,“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街上乱逛,甚至还和男人有说有笑的去饭店吃饭,这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

她好似会变戏法一样,在提到阮泠冉的时候还一脸怒气,可转眼间又没开玩笑了起来,“还是云禾这样的姑娘好,知道顾家,安分守己,不像某些人……”

盛母拖长了尾音,语末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说了我不娶!”盛子昂忽然努了,猛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跪的太久双腿发软,整个人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他红着一双眸子,里面的怒火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灼烧殆尽, “来之前你们明明答应过我,就是来退亲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他单手指着傅云禾,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你们要是觉得她好,那就让我爹把她娶了,我不介意多个小妈……”

“放肆!”不等盛子昂将话全部说完,盛父就冲过来一巴掌打在盛子昂的脸上,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你疯了不是?!”

盛母心疼儿子,可却也不敢去栏,只坐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听肆。

这话实在是有些侮辱人了,傅云禾即便拼命捂住了嘴巴,可依旧从手指缝里传出了几声细细的呜咽。

沈听肆冷笑了一声,“盛大少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吃了几年洋墨水,就有点找不着北了。”

盛父心中一惊,明白沈听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瞪了盛子昂一眼,让他不要再说话后,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几分讨好的笑,“子昂还小,不懂事,胡说八道的,我替他给贤侄赔个不是,贤侄可千万别介意。”

盛子昂人傻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展开。

明明他们盛家产业比傅家多的多,可他爹为什么要对沈听肆这么一个晚辈卑躬屈膝?

“爹……”盛子昂看不下去盛父这副态度,想要劝,却又被盛父吼了一声,“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沈听肆似笑非笑的看着盛父,说出来的话也是充满了嘲讽,“二十多岁的孩子还真是年纪小呢,云禾今年才不过十七岁。”

这话几乎是堵死了盛父,让他的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之前就说过了,”沈听肆看了一眼盛子昂,“君既无情我便休,盛大少有了心上人,又何必要继续耽误云禾,就算勉强结了亲,云禾嫁过去又怎会不受委屈?”

“退了便退了吧,”沈听肆轻轻拍了拍傅云禾的手臂以示鼓励,“我们云禾也不是非得在盛大公子这一棵树上吊死。”

傅云禾抬起那双微微泛红的眼,满带着不安,但在此刻,却被沈听肆给安抚了下来。

她眼底不受控制的凝起了一层水雾,嘴唇蠕动着,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傅云禾悄悄攥着沈听肆的衣角,用无比依赖的目光看着这道清瘦,却又高大的背影,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顿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盛父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些,如果自己有个女儿的话,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沈听肆所说的话,他也能够理解。

可一想到要断了和傅家的这门亲事,盛父就忍不住的有些忧心。

他总觉得,虽然现在的沈听肆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等他走出傅家的大门开始,肯定是要出手对付他们盛家的。

为了能够少出一点血,盛父决定主动出击。

“既然如此,”盛父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婚事就退了吧。”

他将原本准备好的信物拿了出来,双手拿着放在了沈听肆面前的桌子上,态度那叫一个诚恳,“这是当年两家定亲时候的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那是半枚打磨的十分精致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凤凰的图案,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

沈听肆点点头,随后对张婉容道,“娘,将我们的那半块玉佩也拿出来吧。”

当年结亲的时候应该是许了龙凤呈祥这样的好寓意,所以傅家手里的半块玉佩是一个龙形的图案,和盛父拿出来的那半块拼接在一起,正正好好能够拼成一块完整的。

张婉容有些迟疑,“真……真就退了?不等你爹回来吗?”

几十年女德的思想根深蒂固,让张婉容在盛擎不在家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做出什么大的决策来。

相关于女儿后半生的幸福,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儿子已经做了决定,可她还是非常的踌躇。

担心等到丈夫回来以后会责怪自己和沈听肆。

“没事的。”沈听肆知道自己想要彻底的把张婉容的这种思想掰正过来是非常困难的,也不强迫他能够这么快的认清楚盛子昂的德行。

他只是简单地陈述着事实,“等爹回来了,我自会去和他分说,更何况,如果爹现在在这里的话,定然也会同意退了亲的。”

毕竟是盛家理亏,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可以从盛家身上薅下来好大一波的羊毛。

商人重利,盛擎不傻,一个女儿的幸福,于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这个女儿能不能带来利益。

看沈听肆将盛擎给搬了出来,张婉容只能同意,“那好吧,只不过那玉佩我没有带过来,稍等一下,我现在去取。”

盛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盛母,希望盛母能将张婉容先给哄开心了,“就算咱们这亲结不成了,但咱们两家之间的情分可不能散了,尤其是你们俩的姐妹情,这都几十年过来了,可不能因为小孩子就闹矛盾。”

毕竟沈听肆就算是再想要为傅云禾出气,可终究也得考虑张婉容这个母亲的心情不是。

盛父支招道,“你去陪着一块儿吧。”

盛母立马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挽着张婉容的手臂,“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取那玉佩。”

张婉容不擅长拒绝人,更何况盛母又笑意盈盈的,“那……那好吧。”

一下子走了两个人,花厅里面立马安静了许多,盛父心怀忐忑的问道,“不知贤侄接下来对于两家的生意有什么打算呢?”

他们两家结亲这么多年,很多生意盘根错节,相互交叠在了一起,如果是想要一下子全部分开的话,势必是要伤筋动骨的。

而且当年的时候,傅家比不上盛家,所以两家合作的生意基本上都是盛家做主。

虽然现在明面上依旧是盛家做主,实际上,真正有话语权的还是傅家。

毕竟北平那么多的生意人也不都是傻子,整个北平所有的商会想要生意兴隆,不出什么意外,全部都得掏钱来好好的孝敬平川大佐。

而沈听肆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平川大佐。

看似这些人都是在给盛家方便,其实真正方便了的,是沈听肆背后的人。

沈听肆皮笑肉不笑,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反问道,“不知盛伯父以为呢?”

盛父咬咬牙,试探着开口,“两成利,如何?”

原本的生意,盛家和傅家是六四分,盛父让出来两成利,分成还是□□,只不过拿六成的变成了傅家而已。

沈听肆却勾着唇笑了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盛伯父,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盛家这么欺负人,让出这么点利益就想要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当真是太过于天真了些。

“那个……”盛父用力的搓了搓手,强忍着肉疼的感觉,“三成呢?不能再多了。”

就因为盛子昂这个逆子,他就要平白的让出一半的利益去,这和直接拿刀子割他身上的肉有什么区别呢?

沈听肆依旧笑意盈盈,说出来的话,却让盛父心惊肉跳,“四成。”

就算盛家只拿二,那也是赚的,更何况,盛家除了和傅家合作的产业以外又不是没有旁的生意了。

盛父一颗心都有些凉了。

二成的利,给下面的人发了工资以后,那基本上就不剩下什么了。

感情他就是白给傅家打工呗?

可他没有那个资本和沈听肆叫嚣。

只能咬着牙答应下来,“行,就四成。”

“好说,好说,”沈听肆亲自给盛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地了过去,“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咱们也没有到那个份上,盛伯父,请喝茶。”

盛父端着杯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滚烫的茶水滴落出来,烫的他的手背发疼,可却不及心里的苦涩万分之一。

他真的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来盛子昂这么一个儿子来当讨债鬼啊!

盛父气鼓鼓的看了盛子昂一眼,只恨不得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盛子昂却有些莫名其妙,完全没有明白他们口中所说的两成利,四成利是什么东西。

毕竟盛母疼儿子,之前从未让他沾染过这些,还想着等到他留洋回来以后再把盛家的生意交到盛子昂的手里。

结果现在倒好,出去两年别的没学,倒是把儿女情长弄得比谁都顺溜。

这边说好了利益相关,那边盛母和张婉容也拿着另外半块玉佩回来了。

将那半块龙形的玉佩还给盛家,沈听肆便直接开始赶人,“盛伯父,盛伯母还是趁早回去吧,否则晚了,家里面的厨子做的午饭可就要凉了。”

傅云禾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才升起来没多久的日头,突然捂着嘴巴轻轻笑了起来。

才刚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呢,距离吃午饭的时间最起码还有两三个小时,大哥说这话可真是不客气。

盛父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被主家如此赶客的,但毕竟理亏的是他们,他也不好说什么。

“贤侄说的是,那我们就告辞了。”说完,盛父一把拽过盛子昂,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盛母也是一个裹了小脚的女人,她根本追不上走得飞快的那两个大老爷们,“那你们等等我啊……”

一双小脚跑得东倒西歪,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张婉容有些看不下去,吩咐丫鬟去将盛母搀着,“到门口了给盛夫人叫辆黄包车。”

那丫鬟应下,抬脚就要去追,沈听肆又给了她两块大洋,“剩下的钱就自己收着吧。”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两个大洋,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啊!而且叫黄包车能花几个钱?那丫鬟顿时激动无比,就差跪下来磕头了。

沈听肆挥了挥手,“快去吧。”

他转过身来,又看到傅云禾一直紧盯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半枚玉佩在看。

“怎么?”沈听肆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似是调笑一般的开口,“舍不得?”

傅云禾立马涨红了脸,“怎么可能?!”

“我才没有。”

这几日她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或许她对于盛子昂的也不是爱情,只是自小就习惯了听从父母的话,父母说盛子昂是她未来的丈夫,她也就认为盛子昂是她未来的丈夫了。

她或许,根本就不懂何为情爱。

沈听肆也不再继续逗她,“这玉佩,你打算怎么处理?”

傅云禾摇了摇头,眼底浮现出一抹茫然之色,“我不知道。”

沈听肆将玉佩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哥哥来吧,改天去找个当铺,把它当了,换来的钱以后给你留作嫁妆。”

傅云禾嗔了沈听肆一眼,没有多少力气的反驳,“我以后不嫁人的。”

“不嫁就不嫁。”沈听肆对此全然赞同,一个女子的人生,不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走。

在送傅云禾回去的路上,沈听肆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的问了一声,“云禾,哥哥教你识字好不好?”

傅云禾惊呆了,她似是有些犹豫,又似是有些激动,种种情绪交织在那双秋水瞳中,复杂极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磕磕绊绊的开口,“可……可我是个女子,怎么能读书识字呢?”

现在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女子还都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裹小脚,学女红,长大之后找个男人嫁出去,然后为了那个男人生儿育女,家里家外两手抓,到最后落得一个好媳妇的名声,似乎就是女子一辈子的追求了。

沈听肆做任务的上个世界是纯粹的封建社会,而且内忧外患,就算是他想要做思想改革,凭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对抗根深蒂固的封建君主制度。

可这个世界不一样,已经有不少的女性觉醒了意识,不再将自己的一生看作是一个男人的附庸。

她们像男子一样进学堂,学知识,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拥有别具一格的新的人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别的女子可以,傅云禾自然也可以。

沈听肆侧过身,那双琉璃般的眼眸深深的映到傅云禾的眼底,里面含着鼓励和期许,“女子又如何?谁说女子不能读书识字了?”

为了能让傅云禾安心,沈听肆特意拿了阮泠冉来举例子,“就比如阮姑娘,你前几天也见过她了,她像盛子昂一样去国外念了书,留了洋,她甚至都没有裹小脚。”

看到傅云禾心态开始产生变化,沈听肆继续说道,“现在是新时代了,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也可以做,你常年的在府里面未曾接触过外面,现在就算结了婚,也是可以登报离婚的,一个女人不一定非要一辈子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傅云禾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大眼睛里面充斥着浓烈的不可置信,“竟然还可以离婚?!”

沈听肆轻轻笑了笑,应声道,“这是当然了,只要日子过不下去就可以离,没什么好丢脸的。”

“而且你识了字,就可以看懂报纸,进而可以更加的了解这个时代。”

沈听肆微微叹了一声,“云禾,哥哥并不是说让你读书识字是为了去做学问,闯出一番大事业来,而是通过读书识字,你可以有更广阔的认知,有独属于自己的思想。”

“读书可以明理,让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以让你找到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这番话傅云禾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那双眼睛里面沉着一分迷茫之色,但她知道哥哥是为了她好,绝对不会害她。

傅云禾重重的点点头,“好!那我跟着哥哥念书!”

原本是要回傅云禾院子里的兄妹二人顷刻之间调转了方向,一头扎进了沈听肆的书房里去。

原主傅青隐当年启蒙用的书籍还在,虽然旧了一些,但上面的字都还是清楚的。

这是一年级的国文课本,白话文还没有完全普及,因此这本书上是半文半白的。

但讲述的内容都非常简单,学起来也不吃力。

沈听肆拿着书,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学生入校先生曰……”

傅云禾乖巧的坐在旁边,跟着沈听肆念,“学生入校先生曰……”

一边教傅云禾识字,时不时的又到平川大佐那里去露个面,偶尔再去赌坊薅些羊毛,在将东瀛人做人体实验的事情加到小说里面写进去,沈听肆这半个月来的日子过的可以说是相当的忙碌了。

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的那篇夹杂着家庭伦理,以及怪诞感情的小说,成功的被青年日报收录了。

沈听肆甚至还收到了一笔稿费。

——

这天,平川大佐照常拿了一份报纸坐在椅子上看,目光一下子就被占了巨大版面的《美貌少妇和东瀛大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给吸引到了。

“这群夏国人还真是有意思,这种小说也能拿来登报,还用了这么大的一个版面,简直就是浪费。”

平川大佐原本只是将这个小说当成是一个乐子来看,毕竟他知道他自己和这个所谓的美貌少妇并没有什么关联。

可看着看着,平川大佐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这故事里面,东瀛大佐在发现美貌少妇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情人的时候,采取的报复美貌少妇的手段如此的熟悉呢?

他先是用药物控制了美貌少妇,随后竟然找了一个郎中来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注射到美貌少妇的体内,试图将美貌少妇改造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傀儡。

“来人!”平川大佐冷着一张脸喊了一声。

很快松井中佐就敲门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平川君。”

平川大佐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他,“你看看。”

松井中佐只粗粗扫了几眼,神情立马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人知道内幕!”

平川大佐点点头,眼中泛着凌厉的冷光,“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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