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哀嚎响起,“还敢不敢乱说话?嗯?”不知道是在问敢不敢再谈论宴明贤,还是在问敢不敢在大人还未问话的时候主动搭话。
长舌男刚想张嘴,又被一巴掌扇到嘴上,“布将了…… ”
宴苓最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想起之前被掌嘴的经历,那种感受并不好。
“好了,别打了。”宴苓喊奇思停手。
“谢谢大人,谢谢夫人……”三名男子连连磕头谢恩。
宫里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传出宫外,宴明贤出事后回宴府时也并未张扬,他们怎么会知道陈贵妃之事与宴明贤有关。
“你们是怎么知道宫里的事情?”宴苓走近屏风,看着跪在下面的三个人。
那刘三爷支支吾吾,却不应答。奇思抬手,厉声呵斥,“问你话呢!”
刘三爷看着奇思抬起的手,条件反射性地抬手护住脸,脸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痛。
“我说我说,别打……”
刘三爷怯怯地望向屏风后的宴苓,“我二表哥的姐夫的老爷在宫里当差,是他告诉我的。”
宴苓无语,隔了这么多层关系都还在传,这消息流通性这么强吗?
“那你二表哥的姐夫的老爷在哪里当差,姓甚名谁?”
刘三爷这是真的不敢说,他将目光投到裴霁身上,这大官不知道是在哪里当差,若是说了,那老爷是不是会被责罚。
裴霁冷哼一声,“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一个家仆也敢和我耍心眼。”
奇思早就蠢蠢欲动,裴霁开口,他又是一脚踹倒刘三爷。
“耍心眼?”宴苓回头看向裴霁,又看向刘三少。
“且不说陈贵妃的事情已经被皇上下旨严禁谈论,你对你那二表哥的姐夫的老爷——有必要这么忠心吗?”裴霁走到宴苓身边,低头看着刘三爷的身影。
宴苓感受到裴霁身为首辅的压迫感,即使不是对着自己也有一种莫名想要下跪的感觉。
刘三爷从地上爬起来,“大人,若是说了,小人怕活不过明天。”
宴苓震惊,居然真的被裴霁说对了。这个刘三少只是下面的走卒,并不是幕后黑手,那他身后之人会是执棋之人吗?
“你以为你不说,本官就查不出来吗?”裴霁的寒意都快将宴苓冻透了,宴苓莫名地打了个寒战。这么看来裴霁从前从未厉声呵斥过自己,之前自己以为的冷暴力不过是洒洒水。
“本官想让你现在死也是易如反掌。”
宴苓不知道裴霁是在吓他还是真打算要他的命,她扯了扯裴霁的衣袖,示意裴霁不要乱来。
若是裴霁也和秦妃一样是个草菅人命的主,宴苓也不敢再与他长相伴。
宴苓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裴霁瞟一眼便知道她的意思,他伸手回握宴苓的手,拇指在手背上摩挲。
刘三爷终究是没抗住这段沉默,“是……是户部侍郎齐大人。”
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话便容易说出口。
“齐大人前几日吩咐小的要将妙手堂的名声搞臭,可以从那宴明贤治死陈贵妃的事情入手。”
本以为是同行眼红,没想到是裴霁的同行。
宴苓不知道户部侍郎为何会针对宴明贤,带着几分疑惑看向裴霁。
这齐大人为何会想要搞垮一个小小的妙手堂?
裴霁摆了摆手让奇思将这几个人赶出去,看见就心烦。他回头牵着宴苓坐回靠窗的位子上。这里摔了茶杯,要是被宴苓踩到就不好了。
“你是想问为何户部侍郎会对付你?”
宴苓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又有点震惊。这裴霁不会真的有读心术吧!
“我想与那摄政王脱不了干系。”裴霁提起那摄政王,眼神里多了几丝阴翳。
“摄政王?”这又是如何看出。宴苓伸着头探到裴霁面前。
“是因为户部归他管吗?你怎么什么也管不了。”说着脸上还带着戏谑。
裴霁被逗笑了,一手捏住宴苓的脸,她的嘴巴由于两边的挤压嘟了起来。
也就你敢这么说。
“户部归我管,你也归我管。”
宴苓嘟着嘴讲不了话,但是脑子里已经飘满了弹幕:
干嘛呢,这不是在聊正事吗?怎么又开始油嘴滑舌。
拒绝油腻言论,从你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