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身吧,清河。”皇上没好气的让裴霁和宴苓起身。
裴霁听出皇上并不是真正的怪罪,“谢圣上隆恩。”
“你暂且先回去吧,今日朕便会下旨,放你父亲归家。”皇上对着宴苓摆了摆手,让她离宫。
“裴相留下。”
“既然掣儿有事,那哀家就不打扰了。”皇上扶着太后娘娘离开,关上养心殿的门,看着坐在一旁的裴霁,气不打一处来。
“你啊!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欺君之罪。”
裴霁喝了口热茶,“皇上是明君,是孝子,心里自有一把秤。”
“哼,你那日故作姿态,不会也是演给朕看的吧!”皇上夺过裴霁手里的茶杯。
裴霁嘴角有些苦涩,“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朕不会给你赐婚,就当是朕给你的惩罚。”
“臣领罚。”
皇上看着裴霁眼神依旧冷冽,举止间透露出自信与从容。行!朕治不了你自有那宴苓能治你。
“朕见那宴苓确实是无心男女之情,清河你恐怕有苦头吃。”皇上夺走裴霁手里的热茶,“你还有心思在这喝茶。”
裴霁见手里空了,挑了挑眉,“臣不劳皇上费心,皇上公务繁忙,臣就不打扰皇上了。”
裴霁微微弯腰,倒退着离开。
“滚!”
宫门口,
宴苓站在裴霁马车前,人心都是肉长的,裴霁的帮助宴苓看在眼里。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向他表示感谢。
果然,皇上并没有留裴霁多久。
裴霁神色缓和,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宴苓。他身姿挺拔,衣摆如流云。远远望去,如竹如松。
“……”对上裴霁的眼睛,宴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辞。
“走吧”裴霁并不意外,宴苓这副欲语还休的表情,裴霁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两人在马车相对而坐,“今日之事谢谢你,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好吧,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挟恩求报,只是确实是走投无路。”宴苓的手帕在手里搅了又搅。
“嗯”
“既然家父能够出狱,我也无其他理由住在裴府,今日我便会搬离,不再叨扰。”
“你果真认为我觉得你叨扰?”裴霁本不想今日捅破两人间的窗户纸,今日宴苓受了惊吓,自己不应说这话,可是她迫不及待的离开令人心寒。
宴苓低下了头,他们本来就是因为系统才相识,往后两人估计也不会有纠葛。宴苓连命都不在自己手上,她又怎会有期许。
“你当真不知我的心意?”裴霁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蹦出。
“小女感激不尽。”宴苓不敢给裴霁任何希望,只是感激。
裴霁有自己的骄傲,既然话已到此,也不会再去强求。宴苓不敢抬头,她没有胆量对上裴霁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有何想法。
裴霁放宴苓下车就离开了,并没有回裴府,宴苓也不敢多问。
宴苓站在院子里,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但宴苓早已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小姐,收拾好了。”檀香收拾好包裹,宴苓摸着腰间的玉佩,取下来摆到桌面上。不知裴霁还会不会踏入这个院子,若是下人见到这枚玉佩,会转交给裴霁吧。
回到宴府,家仆已经遣散了不少。府里仅剩凌大哥和一些老仆,舍不得离开。
宴苓的房内已有些灰尘,宴苓和檀香刚一起收拾了会就听见门外宴明贤的声音。
“苓儿,爹回来了。”
“爹——”宴苓冲出门外,宴明贤紧紧地抱住宴苓。
“爹回来了,爹以后再也不离开苓儿了。”宴明贤摸了摸宴苓的头,宴苓感受着父亲的怀抱,在皇宫里的害怕和无措都消失了。
“等会,爹还没有跨火盆。”宴明贤松开宴苓
宴苓正在感动,突然被打断。
“不行,爹再重新来一次,不能将牢里的晦气沾染上你。”宴明贤转身就往门外走。
真是的,满足他老人家的要求吧!
宴苓站在宴府门口,拿着柚子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之前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应该不至于犯错。
宴苓等宴明贤跨过火盆,一板一眼的用柚子叶扫过宴明贤的身体,“爹,行了吧。”
“行了,乖女儿,走。”宴明贤拉起宴苓的手,“明日爹便买些家仆回来,可不能委屈了我家苓儿。”
“爹,您如今没有了院判之位,还是节俭些。”宴苓有些担心家里的生计。
“这个你不用担心,爹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积蓄的。你只管把身子养好,按时用药,其他的都不要想。”
宴苓摸了摸鼻子,自己在裴府已经很久没有喝药,希望檀香不要暴露自己。
宴明贤还想问关于裴霁的事,但是宴苓没有主动提,宴明贤也敢多问。
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裴霁只是坐在宴苓房内,周围的摆件都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模样。
“家主,您为什么不送一下宴小姐?”奇思看着坐在宴苓房内的裴霁。早知宴小姐今日就搬走,他就不和檀香拌嘴了。
裴霁拿起桌面上的玉佩,真是狠心,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走,连玉佩也和自己一样被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