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转身,阿米特顿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指着乾留钧的背影大声嚷嚷起来,“看!他见到封学长就心虚了,封学长,就是他的票来路不正!”
而封岸祝的凝眉注视着乾留钧,眼底已经能见到瞳色露出浅红色。
这是精神力暴动的前兆,乾留钧大感不妙。
“闭嘴!”他难得疾言厉色喝止了阿米特顿上下跳窜的作死行为,说罢不再回头,径直从封岸祝身边擦身而过,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我有话和你说。”
他面上冷静地往前走,心理却有血打鼓封岸祝到底会不会跟上来的。
直到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乾留钧长舒一口气。
两人就此离开,把身后众人的各种猜忌与揣测抛在脑后。
“你的精神力很不稳定,不应该参加这次的机甲赛。”乾留钧发自内心的忠告,即使他没有立场说这话。
封岸祝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开口发问,“你前段时间消失,去哪里了?”
他的逼问毫无来由,以及拒绝他追查的命令态度,新仇旧怨,让乾留钧的心头升起一团火来,“关你什么事。”
“你还没放弃。”封岸祝是肯定的口吻。
乾留钧也并不否认此事,“是又怎么样,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是个自由人,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的意志,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这话说的一点情面不留,彻底撕破了看似和谐的表面。
封岸祝有神情有片刻的凝滞,他张了张唇却无从开口。乾留钧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无权干涉。
可是……
“你不也是喜欢我嘛?”封岸祝的精神力高频次的震动,他的太阳穴一阵阵抽动,几乎凭着本能发问。
这提问直接把乾留钧还没出口的怨言都卡在了喉咙,他瞪圆了眼,手脚不自在地挥舞,下意识反驳,“不是,谁喜欢……”
反驳到一半,想起原主种种行为,他卡了壳,又混乱地解释,“那是原……那是以前的事,你讲在这个做什么,就算以前原……我喜欢过你,你就能干涉我吗,喜欢你一下,就要什么都听你的?你未免也太专横了吧。”
这么一打岔,乾留钧已经没了发火的力气了,他摆手,“行了,行了,你别管我了,好是管管你自己吧,你这精神力都快跳出迪斯科舞步了。”
封岸祝却不知怎么学会了乾留钧的逻辑,“不喜欢我,你为什么管我?”
“你这人?喜欢你才能管你?不是谁管你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越描越黑,乾留钧说着说着忍不住扶额,怎么又绕回来了。
“跟你说不明白,随你怎么想,我还要去吃饭。”这没完没了绕下去,不知道又要会扯出什么厘头的事情来,乾留钧直接转身要走。
刚没走两步,乾留钧感觉背后掀起一阵风,刚侧半个身子,就见一团黑影直直朝他到来。
“我去,你碰瓷啊!”乾留钧直接被撞得跟人一起倒地,还在有草坪缓冲,不然自己非得被压成伤残。
封岸祝的脸近在咫尺,双眼紧闭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乾留钧扶着对方的肩膀想要起身,触手竟然是一片湿润,因为黑色的作战服不显颜色,他这才没看清楚。
“不会吧?”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之后乾留钧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乾留钧警惕地闭上了眼睛,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两人倒在这里明天可能就要上星际头条了。
封岸祝不是在训练吗?怎么还受了皮肉伤。
受伤了也不用治疗舱,还在外面到处乱逛。
活该他……
算了,乾留钧忍住了骂人的冲动,呼唤自己的光脑,现在找人帮忙把他弄走最要紧。
利玛格?她肯定是不行的,以她传播消息的程度,跟在学院刊报没两样。
钟宿越?他也不行,他就等着机会要好好研究封岸祝呢,这把人送过去就是羊入虎口。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乾留钧回忆起她就舌根发苦,瞄了一眼封岸祝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肤色,确实适合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