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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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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

“我都知道,没事了。”他声音低下去。

江屿顿住。

——

晚上十点多,温尔钻进被窝写报告。

刚写完一页,门铃响了。她愣了一下,披上外套去开门,是外卖。帮忙送到门口的管家已经走了,门口放着一杯温豆浆和一个包装很整洁的热牛奶面包。

她没点餐。

疑惑地拿起袋子,上贴着一张便签纸,写着三个字:江屿送。

温尔拿着纸袋进门,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是江屿发的。

【谢总让送的。他晚饭没吃几口,听说你今晚加班,怕你没吃晚饭。让我买饭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份。】

温尔盯着那句话,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这不是谢丞礼第一次“照顾”她,但他从来不亲口说。他总是通过江屿,通过安排,通过悄悄的动作。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咬着热面包,一边觉得眼睛有点发胀。突然想听他说句话,说什么都好,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听过谢丞礼跟她温柔说话的声音了。

——

彼时谢丞礼坐在书房,安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他调出了今天的拍摄通道监控影像,看见她站在灯光底下,弯腰帮林叙整理衣角。

神情柔和,语气温柔。

他不是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只是……很久没对着他了。

——

凌晨一点,温尔还是没睡着。

她坐在书桌前,把采访手稿最后几段重新过了一遍,又顺手画了一个小图稿。

纸张边缘,有她写的一句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字写得有点轻。

她写:

“他很久没跟我说话了。”

工作日,一般摄影棚的灯光会在傍晚六点准时关闭。

温尔收拾好最后一件样衣,搭在衣架上,回头看一眼后台杂乱的试衣区,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设计部办公室。她今天只啃了几口早上上班顺路买的玉米,胃里空落落的,却没什么胃口。

黄姐已经提前下班,A组剩下的几个人也都走得差不多。程星给她留了杯豆浆放在桌角,留言条上写着:“快点喝了别胃疼。”她低头笑了笑,喝了一口,豆浆已经温凉,正好缓一缓。

她打开电脑,把拍摄记录和现场结构板的图样更新到内部资料库。上传完毕,她顺手点开董事办文件系统,准备传一份备注说明,却意外看到了谢丞礼的文件名。

那是今天上午十点,他在后台修改的一份“公益联动示意方案”。温尔原本没打算点开,但指尖悬在触控板上,最终还是轻轻一点。

文档打开,页面极简,只有两页,但思路清晰。第二页备注的末尾写着一句话:“试验组可融合现有设计人员,建议保留设计个人表达空间。”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没来由地,忽然眼眶有点热。

那是他在默默为她铺路。没有声张、也没有介入,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帮她保留了独立设计的权利。关了电脑,起身收拾东西。

九点一刻,她拎着资料和文件,站在电梯前,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了三十八楼。

她没有理由上去,但她想看看他。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办公室。

电梯里只有她一人,风衣下摆贴着腿边,她低头盯着文件角上的小褶皱,不安地抚了抚。等电梯“叮”一声打开,她走出门口,看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办公室里没有助理,也没有人走动。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轻轻敲门。

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一下,这次换了个更轻的节奏。

“请进。”是谢丞礼的声音,低沉,略带些沙哑。

她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他坐在落地灯边,窗帘半拉,光照斜斜地落在他腿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黑色的西裤,轮椅靠得近,双腿垂落在腿托上,角度自然。

但她敏锐地注意到,他放在轮椅腿托的右脚鞋尖稍微偏了一点,看上去有些无力地垂着,是脊髓损伤患者典型的足下垂姿势。

他今天大概一整天都没调整坐姿。否则腿不会这样摆。

“你还没下班?”她把文件递过去。

“我等你送资料。”他接过,却没翻看,“坐吧。”

她犹豫了一下,在他对面坐下。

灯光柔和,两人之间隔了一张不大的茶几,桌上的玻璃杯空了一半,纸上还有没擦完的笔记。

“下午拍得挺好。”谢丞礼先开口。

“还行吧。林叙挺配合的。”她语气平静。

“他有经验。”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你也教得好。”

温尔没说话,她其实没打算在这儿多停留。可他这句“你也教得好”带了点模糊的意味,让她不知该怎么接。

他换了个姿势,把左臂从扶手上抬起,按了一下右肩,动作很轻,但她注意到了。

“你肩膀还在痛?”她问。

他没否认,但有点莫名:“上午会开的时间长了些。你怎么知道?”

“我上次开完会看你手抖。你等一下,我给你拿贴膏药的东西来。”她站起来转身去包里找,从小袋子里翻出一贴薄荷膏贴,回头时却发现他似乎有些犹豫。

“你放着吧,等会让江屿来。”他说。

她没应声,只是绕过茶几走到他身侧,蹲下,把包装撕开,轻声说:“你有需要,我正好在。就不要麻烦江总助了。他也是很忙的。”

他微动了下手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她解开谢丞礼的领口把他的衬衣衣领抬起一角,看见他右肩后方肌肉轻微发红,感觉像是长期过度使用造成的劳损。她轻轻贴上药贴,又温声问了一句:“今天有没有做训练?”

他摇了摇头。

“怎么了?”她语气放轻。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累。”

一个字,却说得比任何一次都实在。

温尔把膏药贴纸抚平,觉得鼻尖发酸。

她半蹲着,一只手还搭在他轮椅椅背边沿,余光正好能看到他搭在腿上的手,骨节清晰,手背青筋浮现,却静止得像一张照片。

她缓了一秒,低声:“你昨天,没跟我说话。”带了些委屈的意味。

谢丞礼侧过脸看着她,眼神一点点沉下来。

他不答,沉默良久,才问了一句:“你很喜欢他?”

温尔怔了怔:“谁?”

“林叙。”

“啊??”她不理解这跟林叙有什么关系。

谢丞礼没有回答。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手指不经意地收紧了一瞬。没多做解释,但他很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情绪。

他不高兴。

温尔好像明白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了对面人的情绪,有点高兴也有点无奈:“他穿着我设计的的衣服,我得跟他沟通。”

“嗯。”谢丞礼终于开口,“我知道。”

这句话落下,他手背的青筋跳了跳。他抬眼看她,眼神沉而亮,像回忆里夏日海边的夜色下燃着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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