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课了,瑞克走出来,拍了拍站在门口的柏屿,“屿,我的最后一节课,你迟到早退哦。”
柏屿转过身来,“抱歉,早上去教冲浪课,好不容易才结束。”
瑞克给了他虚虚一拳:“开玩笑啦,你还当真了。”
柏屿说:“我是当真遗憾没准时到,否则还能好好睡上一觉。在你这里睡上一小时,比在家睡一下午质量都高。”
“你在看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对了,刚才你怎么跟边上那位学员离场了?”
“他身体似乎不大舒服。”
“人呢?”
柏屿抬起下巴朝一个方向抬了抬,“去卫生间了。”
“原来是肚子不舒服啊,怪不得我看他东扭西扭,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一点都不安分。”
柏屿笑了笑,心想沈西砚脸皮那么薄要是听到这个比喻估计脸又要红了。
“等会儿一起走,老神棍那边说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我们了。”
柏屿说:“老神棍说的话,一般要打半折,我估摸着他连酒都还没买好。”
瑞克吃吃一笑,“还是你了解他。你干嘛不进来?你在这里站着,我的学员都舍不得走了。”
“我等人。”
“去卫生间那位。”
“嗯。”
“你们俩认识啊?诶,怎么我课上的学生你都认识,巴厘岛你到底还有谁不认识的?” 瑞克嫉妒地说。
柏屿说,“你别夸大其词,我在你这里上课那么久,也没碰到一两个认识的。”
有学生过来要跟瑞克告别,瑞克便撇下柏屿去聊天了。
不一会儿,沈西砚回来了,他没想到柏屿还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的样子,便疾步走过了,“教练。”
“好点没?”
“好多了,来之前吃坏了肚子。刚才谢谢你。”
“你不舒服干嘛忍着?”
“我……” 坦白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颂钵的魔力。
柏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对劲,怎么忽然间爹味那么重,便转移话题,“你怎么也来上这课?挺巧的。”
沈西砚想说,是很巧,他本来是想借冥想理清心绪,可是万万没想到扰乱心绪的人就坐在自己边上,“这里的课很有名,我慕名而来的。听说老师近期最后一次上课,还被我赶上了。教练你呢?我以为这个点你一般是在家里休息。”
柏屿指了指不远处的瑞克,“瑞克是我的朋友,上完课我们正好要给他庆祝下。”
“庆祝?”
“庆祝他衣锦还乡。” 柏屿说。
沈西砚还挺羡慕柏屿社交面那么广的,在各行各业都有朋友,他自己身边的好朋友要么是象牙塔里的同学,要么就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世家朋友,出身背景都大差不差,乏善可陈。
或许这是柏屿吸引他的原因吗?他是一个五光十色的万花筒,每一面都折射出不同的光彩,吸引着他掉入不知尽头的漩涡。
生活在阴暗岛屿的英国人对旖旎的热带风光不能自拔。
柏屿,就是令他沉沦的热带风光。
“喂,屿,电话,老神棍让你接电话呢!” 瑞克举着手机朝柏屿喊道。
柏屿示意沈西砚等一下,跑过去接起电话,说了三两句就把电话递回给瑞克。
“老神棍让你干嘛呢?”
柏屿扯出两个字,“买酒。”
瑞克哈哈大笑,“兄弟,果然还是你了解他。现在可以走了吧?你粘糊完了没?” 瑞克挑挑眉,意有所指。
柏屿踹了他一脚,“走吧。”
柏屿朝沈西砚走过去,“我们要先走了,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