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方瑜双手交叉撑住下颌，手肘支起在桌上，作深沉状。

嘴里的话像骂人，但承受方却是他自己。

柳时瞧他神情似乎不太对，开口安慰道：“其实当灵也挺不错，师祖说修行速度会比以往更……”

她话未说完，方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简直！太帅了！”

环坐在他身旁的众人皆是一愣，这种反应是接收自己身份转变了？这么快？

林知礼抬手把人按回原位。

方瑜坐下看到柳时半开的嘴，他貌似打断师姐说话了，“师姐你说什么？”

“你方才说的是真话？不用装作不在意宽慰我们。”柳时仍是一片忧色。

“当然。”方瑜连连点头表示绝不是在演戏，“既然我不是人了，那我现在是不是能变形？界灵的光球状态，没有实体的灵魂状态，我能穿墙吗？不说了，我去试试，看我变形金刚出动！”

方瑜越说兴致越高，拿开林知礼的手瞄准墙壁，跃跃欲试。

柳时赶忙拉住人，劝他不要冲动。

“什么变形？”周粥有事耽搁了时间，现在才过来，恰好听到方瑜的话。

方瑜一脸兴奋：“周师兄，我不是人了。”

“不是就不是呗，有啥好兴奋，难不成你现在能穿墙，要是可以，倒是值得高兴。”周粥捉起桌上的桂花糕抛起来，张嘴接住。

“我正打算试。”方瑜笑嘻嘻地对柳时说：“师姐，手松一松呗。”

“不行，别做傻事，本来就刚恢复，万一撞出好歹，你就别想踏出洞府一步了。”柳时曲起手指轻敲他的脑门。

“开个玩笑。”方瑜秒坐回原位，端出一脸正经的表情。

桌面点心消耗得所剩无几，周粥来得晚，没吃过瘾，让方瑜再拿几碟出来。

乾坤袋点心多，方瑜乐于分享给亲近的人，他照之前的样式又拿出几盘点心放下。

周粥不客气的拿起就吃，方瑜看他吃得开心，嘴巴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也跟着伸出手去。刚要碰到目标，装着目标的盘子就让人整个端了起来，避开他的手。

周粥神情得意，“哎嘿够不着。”

好贱。

方瑜朝林知礼使眼色，老哥帮忙。

周粥注意到他的眼神，加大防备，拉开两者间的距离。

林知礼出其不意伸腿，周粥一后退，带动凳子与他碰上，圆凳往后倒下滚到一边。

周粥早有准备，扎住马步稳当当保持坐姿立在原地，对林知礼嘿嘿一笑。然而，注意力转移的后果便是他手一轻，端着的桂花糕出现在安延的手里。

安延转手将点心放到柳时和方瑜中间，朝吴意使眼色。

不知何时浮现于吴意秦殊身侧的灵剑，调转方向，剑柄直冲周粥双目而去。

周粥后仰躲避，同时不忘伸手端走放回桌面的点心盘。

却不想，他这一举动暴露自身的破绽。灵剑旋转一圈，趁他后仰下盘不稳，从桌底飞过，击中他的膝盖弯。

周粥当即跪倒，脑袋磕中桌子边缘肿起大包，他颤抖着举起手投降，但嘴里仍旧不服气：“大师兄你们作弊，出两次招！”

吴意笑道：“师弟你瞧清楚再说。”

那盘被周粥再次端起来的桂花糕由于他摔倒，脱离盘子翱翔半空。灵剑循着桂花糕掉落的轨迹，一块块接回盘子里。

等周粥再次爬起来，桂花糕已经恢复原来的摆盘。灵剑实为接回散落的桂花糕，不算多出招。

柳时看着这些人幼稚的打闹，没脾气地摇摇头，余光瞥见洞府内两扇衣柜，忽的对方瑜温柔笑了笑，直笑得方瑜背脊发凉。

“算我输，停战。”周粥捡回凳子坐好，脸上已无丝毫不服。

“你们都安静，我试试能不能变身。”方瑜还是不死心，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变身法子是什么，只能闷头尝试。

他毫不设防的当着几人的面静心调息，运用神识连接丹田内的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