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裘雁逐渐失落的目光中,他淡淡,“但我确实能帮你。”
男人说,“我可以保你今晚平安,但价钱不便宜。”
裘雁是差钱的主吗?她几乎喜极而泣:“多少都可以,只要不让那只鬼缠着我。”
男人拿出手机,打开付款码。裘雁也没看他要价多少,转账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付完钱,裘雁上头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冷静后,她卡壳的大脑才重新运转起来:“我怎么确定你有保护我的能力。”
男人确认钱到账,将手机插回裤兜,甩出一张黑金色执照,
上面的协会名称,裘雁哪怕自己没接触过,但也是如雷贯耳。
娱乐圈,金融圈乃至政圈很多大佬都经常在这个平台请大师的。
证书上的级别,赫然是S级。
那应该是顶级的大佬了。
裘雁的心一下子就放平了。
男人简短:“说一下亡灵和你的关系。”
裘雁瞥了眼黑色相框,“就是普通同事关系。”
“任何隐瞒,包括你们生前的关系和过节,都有可能让我错误判断他对你的动机,从而没办法保全你。”
男人语气很随意,但这内容却警告意味十足,裘雁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他得罪了组里的一哥,组里没人敢给他好脸色,但我记得我之前没有特别刁难过他。”
男人一双异瞳盯着她,暗金色光辉压迫力十足,“那亡灵怎么死的。”
“在拍摄的时候有一场射击戏,打向他的道具枪被换了,他被子弹射死了。”裘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场戏里,朝他开枪的就是剧组一哥,孔贤。”
男人眼中闪过精芒,“孔贤?是他杀的人?”
“是……也不是。他自己说他并不知道枪被换了,事情还在调查,目前也没有结果。”裘雁说的非常含糊。
“所以,他的死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男人的目光压迫力太强,让人下意识想要避开对视。
但裘雁还是对上了那审视的目光,斩钉截跌地:“对,没有。”
“死亡的地点在哪里?”
山庄主楼的位置和今晚住在里面的导演和演员,裘雁统统如实告诉了男人。也包括那位剧组请来的镇灵大师。
“你要去那栋别墅?”裘雁神情中满是抗拒,她可不想再回到那里。
男人没有回答,只淡淡:“你可以留在这边。”
“可是你收了我那么多钱,答应过要保护我的啊?你怎么能一走了之呢?”裘雁逐渐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男人冷眸扫过正在诵经的和尚们,“整个山庄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没有鬼魂能够进到这里面。”男人说罢就出了门。
“闻大师!”裘雁刚才看到了证件里男人的名字。
漠然清俊的证件照边,姓名栏写着:
闻钥知。
夜色中,男人步伐没有丝毫停顿,
裘雁追了出去。
开玩笑,她才不要在灵堂里待一整晚。
闻钥知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自称杜烨,有一个紧急委托。随后他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有一个网站链接以及这个地址。
之后,他花了了一个小时从邮箱垃圾箱里找到了那则半个月前被他拒绝的委托。同一个地址,委托内容是:镇魂。
委托人那栏是保密。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镇魂,为什么要选在剧组开机的同一时间,选在人最多的时候。
只是凑巧吗?
闻钥知登录协会网站。
S级的权限是可以看到委托人对被委托人的详细筛选的。“能力要求那项,被委托人需要同时具备高阶的招魂及镇魂能力。”
招魂。
闻钥知的目光炯炯。
恐怕这个招魂才是重点。
别墅里。
所有人都聚在一楼大厅里。
虽然之前李学辛让大家回房休息,但出了这种事,不免都瘆得慌,没人愿意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监控已经传到了李学辛的手机里,所有人都凑上去围看。
房间里没有安装监控,但是走廊上包括一楼都是安装了摄像头的。
摄像头并没有拍到外人出入的痕迹,裘雁的房间门从始至终都是关着的。
没查到进出的痕迹,反而让事情更加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一时间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
孔贤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我出去抽根烟。”他快步朝大门方向走去。
“贤哥,我跟你一起啊。”孔贤侧目,旁边的灰发青年笑眯眯地搭上了他的肩。
他闷闷地“嗯”了声。
两人走到了门口。
灰发青年帮孔贤点了烟,自己却没抽。
孔贤借着火光看了眼面前的人。
好在除了那头灰发,下面的脸蛋虽然精致,但也只是娱圈普通水平罢了,之前莫名的危机感大概他的只是错觉,不过就是个上赶着献殷勤的狗腿子罢了。
孔贤神色有几分戏谑:“裘雁呢,李导说你们一起出去,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雁姐她不愿意回来,我说大家都在,有什么好怕的。”
“是没什么好怕的,”孔贤仰头吐出白雾,眼神中满是不屑,“就算真是那个家伙回来又怎么样,做人的时候做不明白,做鬼就能做明白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意有所指很明显了。
孔贤无所谓,反正事情早就被上面压得死死的了。这桩命案注定是掀不起风浪的,那个人也注定永远被世人遗忘。而眼前的这个新人,哪怕是从他地方听了个只言片语,也无从查证。
孔贤在心中冷哼,却听见身边人:“贤哥你说的,是陆鑫橙码?”
霎时间,孔贤的脸上轻挑的笑意没了个一干二净。
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陆鑫橙是你害死的吗?”灰发青年勾心动魄的笑容又现,但这一次,孔贤盯着那张笑脸,眼中厌恶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胆战心惊。
孔贤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将烟头掷地:“你说什么啊,你从哪里道听途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
“不是听说,”灰发青年脸上笑容依旧,
“是我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