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这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

“我来N大只是交换的，下个学期我就走了，你不用再躲着我了。”已经习惯了虞照爱答不理的态度，游暗坐在沙发上自说自话。

图书馆之后游暗有去过几次虞照第一次带他回的家，但是每次都吃了闭门羹，虞照后面应该是换了套房子住。

其实虞照开着的电脑连密码都没输入，只是个默认界面，这一个月虞照都在尽量避免和游暗的接触，按理说听到游暗要走的消息虞照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空白文档的竖线不停闪烁，虞照手指翻飞，乱码争先恐后地跑出来，随后又被虞照全部删除。

“嗯，我知道。”虞照听见自己这么说。

这个大平层和游暗之前去的那套公寓相比更像是酒店，仿佛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只是偶尔回来歇一歇。

沉默的氛围和以往截然不同，游暗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又不想那么快就走，只好绞尽脑汁想些可以聊得下去的话题。

“你很忙吗？我看你一直在看电脑。”

其实虞照只是在假装自己很忙，虽然他还有几个ddl要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脑子有多空白。

但虞照觉得这挺正常的，毕竟谁能和前男友心平气和地呆在同一个屋檐下超过五分钟。

“……还好。”虞照嘴上客套，手上动作却没停，一时游暗只听得见鼠标咔哒咔哒点击的微小动静。

钥匙一直握在手里都被捂热了，游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做了几次深呼吸，游暗慢慢往虞照身边走。

“还有事？”虞照余光瞥见一抹越来越近的身影，在游暗停下脚步的同时把电脑屏幕往下压了压。

游暗眼神轻轻扫过，在自己忍不住发散思维之前把钥匙放在虞照面前：“你的。”

即使隔了好几年，虞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房间钥匙的归属，毕竟其中有一把曾经还是属于他的。

然而，看到这个钥匙，虞照也不可避免地想到游暗和其他人并肩从他面前走过的画面。

那天晚上的电话和那个背影，是一个人吗？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不说其他的，单单就他陪在游暗身边的时间比自己长得多，想到这，虞照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送你的就是你的，不想住就卖了，或者你想跟其他人一起住也行，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自己走的日子在一天天倒计时，现在听虞照的口气，好像还永远都不打算回去了一样。

五年换来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对白，游暗低着头，换算还有几个五年可以蹉跎。

“你不打算回A市了吗？“沉默半晌，游暗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只要还有见面的机会就有转圜的余地。

虞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我有什么必须要回去的理由吗？我在这过得也挺好的。”

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物，收拾整洁的客厅，每天枯燥但又按部就班的生活，虞照觉得现在就很好。

回想了一下虞照的生活状态，游暗被问住了，是啊，虞照看起来比他过得好多了，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回去呢。

但是，不能就这么结束。

“我那天看到了你的投影……”

虞照动作一顿，几不可察地皱皱眉，先按兵不动：“先不说你到别人家第一件事是醒了之后到处翻东西，你看到了我的投影，然后呢？”

咄咄逼人的语气，带有审视和敌意的目光让游暗感觉自己像明知败局已定却依然要负隅顽抗的禁卫军，即使手里的武器被摧毁，但还是要去拼那一丝曙光。

”如果你也忘不了我的话，能不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