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檀景州闭上眼又猛得睁开。手里的茶早就洒了个干净，他快速地将其搁在一边，接着伸手扣住青年劲瘦的腰，带着人重新跌回小沙发里。

檀景州终于开了口，只不过低哑嗓音还是能听出那藏不住的一丝颤抖：“如果我抗拒你的命令，你要怎么…‘严惩’我？”

萧白羽仰着脸被檀景州压在柔软的沙发里，闻言眯了眯眸子：“真想抗拒我？”

檀景州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抿着唇顶了下牙：“没……”

“没有想。”檀景州看了眼萧白羽右手腕间变化的手链，低低地说，“萧白羽，春天要到了…我来兑现承诺了。”

说罢，俯身吻了过去。

是啊，当时他们定了个约定…如果入了三月春，檀景州就可以把它重新交给萧白羽，与他互相交换一个秘密…

可惜啊，那次他们都没有等到那个春天。

萧白羽想着，在檀景州略带侵略性的吻中闷闷地笑了出来。

“萧白羽…不算迟的。”半晌，檀景州撤开一点，又重新低头轻轻吻掉了对方眼睫下的一点晶莹，低低地说，“我喜欢你…那么…”

你呢？

“…明知故问…”萧白羽闭上眼把眼泪拦了回去，脸上还是笑着，只是声音带上了更加明显的鼻音，“喜欢…哪个呢？大白？檀老板？景州大人？还是…”没举例完，嘴就被邻居先生再次堵上。

“…你就玩弄我吧。”檀景州凝起视线在萧白羽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既无奈又好笑地叹道。

萧白羽也觉得檀景州在玩弄自己，而且还更过分。他眯起眼偏头躲过一个吻哼道：“恶人先告状可是要加罪的…小小的一个教训，你先说吧——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檀景州：“……”

“说话前摸摸你的心，用不着诓我。”萧白羽屈起一根手指推开檀景州的脸，一脸严肃地提醒道。

檀景州：“。”主动一下就跑？

他看向萧白羽那红透了的耳根，了然。

“喜欢你。”檀景州认真说。

萧白羽顺着檀景州的视线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啧道：“…不合格。不要模糊概念，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檀景州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瞧着像是把青年困在里头，但其实他明白——现在这时候，他才是萧白羽一言一语之下的猎物。

…坏家伙。

檀景州想着，再次“重考”：“或许…山里的大白会喜欢着那自在的‘山神’，但是…”他停顿了一下。

“檀景州只会爱上萧白羽。”又缓缓补充道。

“我很确定。”

我只会为你倾心，檀景州对萧白羽说。

“好。”萧白羽一张绷得严肃的脸一下子卸去了伪装。他笑着，伸手贴上檀景州的脸让其放低下来，然后扬起脸轻轻碰了碰他的唇，“满分奖励。”

檀景州愣了一下，很快弯起嘴角，打趣道：“我要说谢谢么，小萧老师？”

小萧老师被口水呛住，差点咳背过气去。

檀景州哭笑不得地赶忙蹲下身去给人顺气：“怎么…就呛着了？”

“还好邻居大人你妙手回春，不然可能就要丧偶了。”萧白羽很快缓了过来，心情很好地拿对象开了个玩笑。

檀景州无奈地抬眼看他：“……咱不兴这么说。”

萧白羽轻哼一声收起笑：“好了，说点正经的吧…就这一两天，我想起来了一些事，但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原来最后的在你自己那里…”檀景州从旁边搬了张小凳子在萧白羽面前坐下，闻言有些惊讶地喃喃道，“就‘一些’？…不应该啊？”

萧白羽：“所以我才觉得我还是缺了些什么。”然后，他“噢”了声从背后抽出压了半天的书，递给檀景州。

“《山海小传》？”檀景州眉头一挑，接过细细翻看，“这讲的确实是山海大陆。”

“对，就这本书。”萧白羽认真说，“我之前第一次打开它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小布片，然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说…”他顿了顿，继续平静道：“…说了一句话反正，然后我晚上就很难睡好…但想不起来为什么。”

“晚上睡不好？”檀景州皱起眉。

萧白羽笑了一下：“其实也就几回吧。那时候刚好你搬过来做了我邻居，你有在的时候我睡觉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