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苏幼蘋带伤冲锋,一刀将对方守将斩于马下。
南越军发起进攻,虽然兰亭尽力抵抗,两军兵力却相差悬殊,但还是很快就落败了。
箭头涂有毒药,苏幼蘋深受其害。
年立棠和路雪晏打赢了仗后,迅速赶回去,直奔苏幼蘋的营帐,他们看见苏幼蘋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嘴唇乌紫,肩膀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路雪晏喊着:“老大!老大!”
他手上还沾着敌人的鲜血,就扑过去趴在苏幼蘋床边抓着他的被子哭,弄得他的被子上都是血,苏幼蘋虚弱地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让年立棠把他拉开。
年立棠拉起路雪晏,但他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愿离开。
年立棠只能说:“雪晏你吵到蘋哥了。”
路雪晏的身高只比年立棠的肩膀稍高一点,他头一转就伏到他肩膀上呜咽:“老大流了这么多血,不会有事吧……”
他在军校的时候因为瘦小,个性又偏阴柔,受到同学的孤立,有一次一些学生无聊拿他取笑。
“娘娘腔过来了。”走廊上几个男生站在窗户旁边抽烟。
路雪晏低着头快速走过去,却被一个男生拉住,他们把烟喷吐在他的脸上,笑道:“教教我们怎么走路吧?”
然后其中一个男生夸张地叉着腿走了几步,他们哈哈大笑。
忽然那个故作姿态的男生感觉背后有人,一个个子又高,体格又强壮的男生站在他后面,苏幼蘋冷冷的说:“挡路了,死鸭子。”
路雪晏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个男生整整比他矮了一头,他敢怒不敢言,眼神飘忽向他的同伴们求助,他的同伴也没有一个敢先跟他起冲突的,苏幼蘋在军校里打架是出了名的,但是因为每次都不是他先挑起事端,他也一直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处分。
从那以后路雪晏就像找到靠山了一样,时常缠着苏幼蘋,苏幼蘋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熟了之后就开始擅自叫他“老大”。
年立棠见苏幼蘋的情况的确很糟糕,他也皱起眉头,问一边的郎中:“苏将军伤情如何?可还有救?”
老郎中道:“无妨,但想痊愈还需百天,期间不可动怒,不可伤筋动骨……”
待郎中走后,苏幼蘋示意他们上前来,他说:“你们听好,彼欺我者,必令之以倍报,传我军令,血洗兰亭。”
路雪晏笑得阴森:“老大放心。”
南越军队冲进百姓家中,烧杀抢掠,兰亭一时间流血漂橹,尸骸枕藉,惨状非可言喻。
兰亭屠城的消息传到淮上区,余太守彻底发怒了,他迁怒众人:“一群乌合之众,既食我俸禄,却连个像样的主意都提不出来!”
他暗地里想,依靠他们是没用了,他们各怀鬼胎,玩忽职守,只能通过复壁议事来挽救一下了。
南越军下一步势必要进攻长草街,长草街城是淮左的重要关隘,粮草充足,物阜民丰,假如南越真的攻破此城,别说淮左失陷,整个淮阴都岌岌可危。
战争如此残酷,夏言礼得知兰亭屠城之后,他非常担心毕连,毕连就在兰亭。
夏言礼就住在郡守府为门客们准备的房间,一天夜里,他听见有人敲门,他披上衣服开门,发现是门吏,门吏道:“夏先生,有人想见你。”
“是谁?”
“他说他叫毕连。”
夏言礼听到毕连还活着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说:“有劳先生请他进来。”
夏言礼看到毕连脸色沧桑,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了一样。
毕连一见到夏言礼情绪就激动起来,他抓住夏言礼的手臂道:“夏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
夏言礼道:“进来慢慢说。”
他请毕连进屋坐下。
“请夏先生帮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