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院说:“他为我们捐赠了一批药品,我们还要多谢他呢,连续几年都多亏他了。”
曲伍摆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们听到孩子们的玩闹声,随后一群小孩打闹着跑进院子里来,笑声朗朗。
夏言礼发现那个上次生重病的小女孩也在其中,她现在生龙活虎的。
他问监院:“那是上次生病的小孩吗?医生说她无药可医了……”
监院笑着说:“多亏了曲伍先生的灵丹妙药,见效很快,没多久她的病就好了。”
“过奖过奖。”曲伍说。
“是先生上次提到的药吗?”
“正是。您不必担心,药品已经注册过了,只可惜不能量产。”
夏言礼对他渐渐改观,他为自己一开始的恶意揣测感到惭愧,他认为这真的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
他们回去的时候,陈青潮说:“曲伍先生人很善良,我真为那个女孩开心,要知道现在战火连天,许多人的性命朝不保夕,如果能通过治病帮助更多人,那可真是莫大的好事……”
蒋狮宴也说:“我真佩服他这种在乱世中坚持自己的理想主义不放弃的精神。”
夏言礼尽管还是有些担忧,但这种担忧没有缘由,没有证据,他不能任凭主观臆断了。
而事实上,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令人感到无聊和难以理解,撒谎是一个如此辛苦的工作,只是想想就感觉疲倦。
曲伍找到陈青潮,他说:“你认识夏公子,能不能告诉我他的行程?”
“为什么?”
因为曲伍需要借夏言礼的名气和社交圈,也许夏言礼没有发现,有一个人非常痴迷夏言礼的戏,而那个人对于曲伍的事业来说至关重要,那个人叫殷雨,是个资源雄厚的商人,平时为人低调,如果曲伍能说服他和自己合作,那他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他要大张旗鼓地宣传他和夏言礼是至交,如果能从这一方面讨好殷雨,将非常有利他的成功。
于是通过陈青潮的带来的信息,有一次夏言礼出席一个活动,路上遇见了曲伍,他们聊了一路,然后一起走进活动会场,恰巧殷雨也在那里。
“殷先生好啊。”曲伍向他问好。
“你是……曲先生。”殷雨说。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幸会。”曲伍是计算好了知道殷雨要来。
“你是跟夏公子一起来的吗?”
曲伍点了点头:“我们有时候会一起参加活动。”
他通过花言巧语让殷雨以为他和夏言礼关系不错,但是他也发现殷雨对夏言礼的喜欢不仅是单纯欣赏他的戏剧。
夏言礼应毕连邀请,到他的实验室去参观。
那是一个墙皮剥落了一大片,露出黑灰色水泥墙面的一个小楼,原本鹅黄色的粉漆粘上灰尘变得灰蒙蒙的,楼梯也是水泥的,没有铺上石板,他沿着楼梯上去,找到毕连给他的地址。
他敲敲门,毕连打开门,他发现这个房间与小楼的外表不同,里面整洁干净,甚至可以说一尘不染,他的房间没有客厅,一进去就是实验室,实验室中央的桌子上摆着许多实验器材。
毕连一一给他介绍着,夏言礼这方面的知识薄弱,他就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他解释,夏言礼喜欢他讲自己热爱的事物的沉醉其中的样子,让他想起来了自己,他也兴致勃勃跟陈青潮和蒋狮宴聊自己怀有热忱的东西,他们的表现只是心疏意懒,他不责怪他们,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些感兴趣。但他也会觉得寂寞,孤独。
“那是你的工作服吗?”夏言礼看到一件工装制服。
毕连摇摇头说:“那是我去打工时才穿的衣服。”
夏言礼可以想象到他用打工得来的钱节衣缩食买实验器材和原料的样子了。
“我现在正在研究一种药物,不过我已经失败了许多次,从众多失败品中,有一种极易挥发的毒液令我印象深刻,我给小白鼠试过,它很快就死了,不仅是它的呼吸系统,毒气从它的皮肤渗入……”
“听起来杀伤力很强,你还留有样本吗?”
“在这里。”毕连拿起一个密封的玻璃瓶,里面是无色的液体,几乎与水无异,“这种液体仅仅是受到光照就化作一片白雾消失了……我想不到这种无聊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而大多数时间我们做实验都是在和这些失败品打交道。”
“这何尝不是一种创造呢?所谓的失败品也许总有那么几种特征在其他方面是有用的。”
毕连笑道:“你无需安慰我,我早就习惯失败了。你想给它取一个名字吗?”
“我吗?”
“我应该给它贴上标签的,这样防止有一天我把它和其他液体弄混,不过我并不想给它取一个排列组合的名字。”
夏言礼笑着说:“那你要我给它取一个花哨的名字吗?”夏言礼指自己职业的性质。
毕连也笑起来,他说:“随便你怎么取好了,我想这个失败品就你我之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