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海上那个民族,受海洋女神的祝福,得到海洋神树的庇佑,拥有踏平波涛骇浪的魔力,在天赐洪福中扬起征帆,点燃战火……
西溟的战号声响彻世界,那个边陲海洋小国一路所向披靡,征服,只有征服。
四年后,隆冬。
“所以说,在校场。”夏言礼说。
“晚上七点。”秦漾光说。
“届时你把狱警从西出口引开就好了,他们必须都从东出口进来。”
夏言礼说,“又或者是……”
“又或者是直接起而进攻。”秦漾光说。
“不,不妥,这次只是燎原的星星火苗,是导火索,仍需等待其发展成燎原之势,再一举突破。过早的失败会打击他们的信心。”
大雪纷纷扬扬,大校场的灯光昏暗,西边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瘦弱单薄的身躯,铿锵有力高声宣讲着……台下乌泱泱人头攒动,几乎站满半个大校场,苦役犯们,他们全部屏息凝神,仔细倾听着台上宣讲者的话语:“……他们喜欢那些病弱的,苍白的!因为他们本就如此,旃陀罗的诽谤!他们想让我们变得如他们一般软弱,衰退!这让他们安心吗?软弱的人们?收起他们的嫉妒,这让我恶心!一切有生命力的人都应该站起来,何必惧怕他们,他们说的不是真理!……猩红的羽毛,鲜血的轻盈,满溢的生命力!生命的标志,生命党的标志,没错,罪犯们!我们要成立一个政党——生命党!”
“喂!你们在做什么!”一道手电筒的强光照过来,人群一阵骚动,果然不出夏言礼所料,狱警们全部从东门口跑过来。
忽然,西门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大家从这儿走!”
是秦漾光,夏言礼在台上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带苦役犯们走前向夏言礼做了一个戏剧落幕时演员的夸张的鞠躬。以示致敬。
夏言礼仰望着天空纷纷扬扬的大雪,笑了。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要宣布成立一个政党?”秦漾光笑着说。
“临时起意。”
“当我听到‘生命党’三个字的时候,比我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更令人激动。”秦漾光在夏言礼耳边轻声说道。
夏言礼失去了所有亲人,贾先生把他藏在车厢里,和一些箱子和蔬菜待在一起;他经过了长长的旅途,在黑暗中颠簸,安静的除了车轮轧过地面的轰隆声再无其他。他不知道时间,只觉得漫长,孤独。
他们把他带进少年所,贾先生说:“我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好去处,但只有这里最不引人注意,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待几年,等你成年后,风声过去了我们救你出来。”
少年所是一所集中式军事化管理的教育场所,教育犯了错误的青少年,纠正思想,学会服从。
它的旁边就是监狱,至于夏言礼是怎么从少年所跑监狱里去的……
“又来了一批新人。”一个四人小团体,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少年,其他分别代号矮子,胖子,瘦子,他们站在一旁看着新进来的叛逆少年。
夏言礼对这一切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都感到恐惧和畏缩。夏季的阳光也让他不自在。
他跟着众人登记,体检……直到去食堂吃饭,这里的一切都简陋,饭菜也清淡,然而他不是很在乎这个,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人。
周围的青少年们看起来也有一种初来乍到的谨慎,他们没有很吵闹。
突然,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没长眼睛吗?”
众人向那里看去,是一个新人撞到了那个四人小团体的老大,他比其他同龄人高出一头。
此时其中那个矮子正质问那个新人。
老大问那个新人:“你叫什么名字?”
新人颤抖着回答:“韩……韩愿。”
“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衣服。”
“这……这……这衣服没破损啊……”